时间:2024-09-02 13:19 | 栏目: 灵异鬼故事 | 点击:次
他轻眯起双眸,眼里露出冷意。
江柳晚在撒谎。
而他直到此刻,才意识到江柳晚在骗他。
一些他一直未曾注意过的细节,在这时也猝然涌来。
顾司年突然就记起了自己为何会在看见密信上的‘赵云安’三个字时觉得耳熟——那是因为他听见过。
听见江柳晚喊过。
不止一次。
第一次,是三年前他与她成婚当日,带着酒意睡得迷蒙之际,她抱着他呢喃了一句这个名字。
可那时他听了也并未在意,毕竟他那时满心只有养精蓄锐,与她成婚并未有什么真心,只想要个能隐藏身份的地方。
而后来,便是在除夕宴那日的宫中。
向来温婉得体的江柳晚,第一次在他面前失了态,哭着喊了这个名字。
那时,她的解释是看见了一位故人。
他也并未放在心上。
直到此刻,一切皆如惊雷轰然炸在他的头顶。
原来所有的事都有迹可循。
顾司年的神色骤然冷沉下来,他冷冷将人直接拖入了屋内。
“小姐……”
小桃神色一慌,追着想要进来。
顾司年厉声呵斥:“谁敢进来,杖毙!”
“小桃,回去。”江柳晚眸色一变,当即对小桃示意。
屋门被顾司年狠狠关上。
室内安静异常,江柳晚却也明白,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哐当一声。
顾司年将赵云安的牌位就这么扔在了地板上。
“若你真不知这赵云安是何人,怎么会将他的牌位随身携带,又怎么会在除夕宴那日失态喊他的名字?”
质问声声入耳。
江柳晚心中咯噔一下,他竟还记得除夕宴那日的事。
她的视线落在地上的牌位上,赵云安三个字沾染上了泥土,就这么躺在地上。
心尖仿若被什么刺了一下。
江柳晚缓缓跪了下来,垂头轻声问:“殿下想知道什么?”
“赵云安是谁?”顾司年冷声问。
江柳晚答:“扬州青云观的道士。”
顾司年的眉头轻扬,似是对这个身份有些意外,顿了片刻,他眸色沉沉又问:“那你与他是何关系?”
此话一出。
江柳晚的头往下垂,沉默了下来。
顾司年神色不耐,“说话。”
“回殿下,他……便是妾身曾经准备成婚的人。”
江柳晚缓声告知。
话音落地的瞬间,桌上的茶壶茶杯被男人赫然扫落在地。
下一秒,她整个人就被顾司年狠狠掼在了墙面上,男人狠厉的声音自耳边响起。
“江柳晚!你果真是好大的胆子!”
后背撞上冰冷坚硬的墙壁,传来沉闷的痛意,江柳晚的眉头不觉皱起来。
顾司年的质问仍在继续——
“你随时将他的牌位带着,将孤放在何处?难道在你的心里,还一直惦记着这个死人不成?”
他神色漠然,一脚狠狠踏下碎了那地上的牌位。
木头碎裂的声音响彻在安静的屋内。
江柳晚的眸色一刺,声音哑了几分:“殿下,妾身不敢,妾身今日要将牌位埋下,也是想与过去道别,并无他意。”
见状,顾司年的心里却升起烦躁之意来,眸底发冷。
“在这里跪到天明,至于这牌位,孤会叫人拿去当柴火烧了。”
江柳晚眸色微颤,顺从跪着,垂头:“是。”
离开后。
顾司年径直去了书房。
却见亲卫紧跟而来,关上了门朝他禀告。
“殿下,我们查到赵云安的消息了,只是……”
亲卫跪在地上,面犯难色。
顾司年眸色一沉,冷声询问:“只是什么?”
第18章
“只是他早在五年前就已经身亡。”
听闻此话,顾司年神色并无意外,他坐在书桌前,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淡声问:“还有何别的?”
“这赵云安乃是扬州青云观的道士,说是无父无母,幼在道观里长大。”
亲卫将赵云安的身世一一道来。
顾司年神色镇定,缓缓听着,这点跟江柳晚的说辞倒是一致。
“除此之外,可还有别的?”
问及这个。
亲卫的脸色一顿,迟疑着开口:“还有便是,他与侧妃……”
提及江柳晚,顾司年的眸色微凝,了然询问:“他是当初跟江柳晚定婚的那人?”
“殿下怎么会知晓?”
亲卫神色诧异。
顾司年神色间的怒火倒是消了几分,看来江柳晚跟他倒是没有说谎。
他指尖在桌面敲打几下,缓缓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茶水。
半晌,似是忽地想起什么来,顾司年沉声问:“这赵云安是怎么死的?”
“回殿下,他是被山匪流寇围杀身亡的,听闻……”
亲卫支吾了下,试探看了顾司年的脸色,最终还是开口说,“听闻他当时是为了救侧妃娘娘才会被数剑穿心。”
端着茶杯的手动作顿住。
顾司年的眸色微紧,江柳晚神色中的落寞猝然映入他的脑海。
直到此刻,他才明白为何她会对这个赵云安念念不忘。
救命之恩。
她是该难以忘怀的。
顾司年神色缓和了不少,思忖过后开口:“既是如此,那孤是该赏赐他的,他是孤儿,那便给他自幼长大的青云观添点香火,重金修缮一番吧。”
“是。”
亲卫当即领命而去。
……
屋内地砖冰冷。
那块牌位已经被顾司年下令带走。
江柳晚静静跪着,膝盖传来钻心的痛楚,她眉头微蹙起。
就在这时。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顾司年的声音冷声自后方传来:“起来吧。”
江柳晚神色一怔,她不明白他为何去而复返,听他的声音甚至都没了怒气。
“小姐,奴婢扶您。”
小桃倒是反应快,听见这话立马跑上前来将江柳晚搀扶起来。
双腿已经跪得没了知觉。
江柳晚起身之际,未能站稳,小桃没能扶住,她整个人往前扑去。
顾司年却抬手将她稳稳接住。
下一刻。
江柳晚只觉身子一轻,整个人已经被顾司年抱了起来。
“小桃,你下去吧。”
顾司年随口说完,便抱着江柳晚往榻间走去。
小桃没敢多留,很快退下,将房门紧闭。
江柳晚却是心头一震,生出了几分烦闷,面上未能显露分毫,她低头道:“殿下不生气了吗?”
“孤已经查到了。”
顾司年将她轻柔放在了榻上。
江柳晚心跟着一紧,“殿下查到了什么?”
“孤知道,那赵云安是为了救你才身亡,你祭奠他也算是有情有义,理所应当。”
听闻此话,江柳晚的神色一愣。
良久,她低下头去:“是。”
“但你如今毕竟是孤的侧妃,心里不该再有其他男子,即便是死人也不行。”
顾司年的话音一转,带了几分强势告诉她,“孤已经让人给赵云安自幼长大的道观去了赏赐,此后,你不必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