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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脊髓完好无损,但有轻微的神经损伤,至今站不起来大概率还和你的心理有关。”
白桑瑜——沈桓舟的好友,沈氏私家医院最好的运动神经科医生。
他弹了下手里的检查报告:“虽然说无法恢复到车祸前的水平,但配合理疗和心理复建,你还是有机会站起来的。”
沈桓舟躺在理疗床上一言玛⃙丽⃙不发。
白桑瑜撇了撇嘴,上前处理好设备,然后站在沈桓舟身边开始八卦。
“早八百年就让你来治你不来,现在拖了这么久才来,怎么突然转性了?”
当年车祸来得太突然,沈桓舟一秒从天堂摔到了地狱。
突如其来的打击之下,他心灰意冷地拒绝了好友的提议,做好了和轮椅度过一生的准备。
如果不是苏向婉的离开,他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去找白桑瑜。
“我要去找小婉,坐着轮椅怎么方便?”
白桑瑜楞了下,然后不顾沈桓舟铁青的脸色开始放声大笑。
“小婉?你说的是苏向婉吗?”白桑瑜擦去眼角笑出来的眼泪,“她在你身边三年你没发现你爱她,等她一走你就知道了?”
如果不是沈白两家是世交,沈桓舟真的就要打人了。
不过白桑瑜也没说错,自己的确是一个大傻瓜……
虽然白桑瑜一直在说要循序渐进,但沈桓舟还是坚持了三个小时。
送了白桑瑜出门后,沈桓舟再次拨打了苏向婉的手机。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机械的女声不带任何感情地响起。
沈桓舟竭力忽视心底的失望。
这时,于嫂带着几个佣人搬着一堆东西从二楼下来。
沈桓舟无意中瞥了一眼,发现是苏向婉的东西。
“谁让你们乱动夫人的东西的?”
沈桓舟带着怒气的声音响起,楼梯上的人吓得一动不动。
于嫂小心翼翼地凑过来跟沈桓舟解释:“少爷,我只是想清洗一下夫人房里的一些东西。”
“洗完后放回原处,每日都要打扫夫人的房间。”沈桓舟挥了挥手,让于嫂下去了。
他心中一动,转着轮椅来到苏向婉的房间前。
结婚三年,苏向婉一直住在客卧,自己从未踏足过她住的地方。
沈桓舟深吸了一口气,才鼓足了推开门的勇气。
垂下来的窗帘上坠着小贝壳,书架上摆满了婚纱设计的书籍,床头上放着几个手工缝制的娃娃。
沈桓舟一眼就看出来那是苏向婉自己做的。
他又转到衣柜前,发现苏向婉的衣服少得可怜。
沈桓舟眼眶渐渐热了起来。
三年朝夕相处,自己没有给她买过一条裙子,也从没问过她的梦想。
回想起苏向婉总是在他眼前笑着的模样,沈桓舟觉得就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伸进胸口,心脏一瓣瓣被残忍撕开,痛到窒息。
不大的书桌上,散落着很多稿纸。
沈桓舟随手拿起一张,发现是苏向婉画的婚纱。
之前苏向婉说想去拍婚纱,而自己又是怎么回答她的呢?
那一颗脆弱的心,被自己伤了多少回呢?
“小婉……”
沈桓舟靠在那一堆婚纱设计稿上,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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