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全文阅读
五年!
她坐了五年的牢,什么都没有了啊,这样还不够吗?
她字字带血,几乎是哭着喊出这句话!
看着她这般歇斯底里,季审槐脸上的冷意却越来越深,他抬手指向不远处的窗户,"怎么才能放过你?顾樂宁,安悦当初是从 22楼跳下去的,这里正好也是 22 楼,你从这儿跳下去,我就彻底,放过你!"
“季审槐,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这是五年来的第一次,顾樂宁叫着他的名字,语气里没有卑微与哀求,只有平静,正如多年前,她跟在他身后,一声声清脆入耳的,叫他审槐,像是要叫进人心里。
季审槐语气更怒,"我问你,为什么不回会所!"
“从前,有一个女孩,对一个男孩一见钟情....."顾樂宁就像听不到一样,自顾自的开始讲了起来。
“那时候,她想,这辈子,她最大的幸福,就是嫁给这个人,后来,有一个晚上,男孩喝醉了酒,强行要了那个女孩,女孩是开心的,也是愿意的,但男孩家规如此之严,她不想男孩因为这种事情被强行逼迫负责,便在天亮的时候,偷偷离开了男孩。"
“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男孩把女孩送进了监狱,女孩一进监狱,就吃了很多苦,但最大的苦确是,她万万没想到,她和男孩的那一晚,会让她怀孕。"
“监狱,那是什么地方啊,每天吃不饱睡不暖,甚至,因为男孩一句好好改过,她还每天要被人打,被人骂,在里面过得连狗都不如,所以那个孩子,最后还是掉了。"
“孩子死的那个晚上,女孩还在被人打,模模糊糊中,她好像看到那个孩子小小的身子,蜷缩在一滩血水中,他伸出手,哭着对她说:"妈妈,对不起啊,陪不了你长大了,你一定要好好的,好好活下去,替我,看看这个我还没能到来的这个世界'。"
“顾樂宁....."仿佛意识到她究竟在说什么。季审槐的呼吸急促了起来。
“季审槐……"她顿了一下,"那个孩子,是你的。”
“所以,你知道我为什么哪怕被你侮辱成这个样子,哪怕我一无所有了,我也想,好好活下去了吗?"
“因为,我们有个可怜的孩子,还从没看过这个世界呢,我这个不称职的妈妈,得替它好好看看啊。"
“顾樂宁,不要编这种子虚乌有的故事来骗我,我不会信,你就那么爱季辰,爱到甚至不惜编这种……"
顾樂宁轻笑一声。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于我而言,都不重要了,我本想瞒你一辈子,但是,我真的太累了,如果这件事一定要有一个了结,那就从我这里结束吧。"
“季审槐,我不会回会所了,我可以去任何人身边,就是不会去你身边。"
“我也可以爱任何人,就是,不会再爱你。"
季审槐突然一慌,像是在万丈高楼处踏空,那种悬空感让他开始不知所措起来,他终于意识到不对劲,“顾樂宁,你在哪里?"
“我吗?”她声音很轻,"我要走了。"
季审槐怒吼的声音从那头传来,“没有我的允顾,谁准你走!"
顾樂宁笑声越来越轻,“这么久了,你还是这么自信,总会有你办不到的事情的,"
“在我走之前,我只求你一件事,放过季辰,他是无辜的,放过他。"
“其实,我也是无辜的,我从没害过安悦。"
“不过,太久了,我已经不想辩解了。"
“你放心,只要我走了,一切都结束了。"
季审槐只觉心口窒息感越来越重,正在他要司机调转车头去会所时,手机里突然又传来一句疲累不堪的声音,“我看到你的车了。"
“季审槐,爱一个人好难受啊,下辈子,我再也不要爱人了。"
就在他想要再冲手机询问一句时-
“砰--!”
什么东西从高楼落下,砸在他的车窗。
远处的人发出尖叫,这一瞬间,季审槐脑海一片空白,他缓缓抬眸--
眼睁睁看着顾樂宁就这样死在了他面前,鲜血从她身下蜿蜒流出,染红了车窗……
“顾樂宁,顾樂宁!"季审槐蹲下来,从没这么小心翼翼的抱过她。
就好像她现在不过是睡着了而已,只要梦做完了,她自然就会醒来。
“顾樂宁,别装了,我再给你三秒钟,你如果不起来,我会立马逼死季辰。"
仿佛整个世界都坍塌了。
整个身体都在痉挛,怎么……怎么会痛成这样?
“季…季先生。”季审槐用的力度极重,医生毫不怀疑自己会被他掐死,“顾小姐是真的已经去世了,就在十分钟前,请……请您节哀。”
节哀?
节他妈的哀!
难受,痛苦,愤怒,不舍齐齐朝季审槐头顶涌去,他狠狠一拳砸在墙上,冲着医生大吼:“派你们医院最得力的来,她没有死,她还有体温,救她!我让你救她!"
他是季审槐,坐拥季氏集团的总裁,堂堂季家太子爷,想要谁死就要谁死,想要谁活就
要谁活,这世上怎么会有他救不了的人!
季审槐直接冲了进去,医生怕他情绪动荡之下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几个人连忙冲过去阻止,两相拉扯之间,顾樂宁的衣服被扯开,肩头露出一小块胎记。
季审槐看后,如遭雷击。
很多年前,他救的那个小女孩,也是有着这样一块胎记。
和顾樂宁身上的,一模一样!
怎么会这样?
顾樂宁身上怎么会有这块胎记!
怎么会....
季审槐只觉得自己大脑都无法正常运转了,颤抖着双手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查,当年的事情,给我重新查!"
调查结果很快就出来。
看到结果的那一霎那,季审槐只觉天崩地
裂。
安悦不是曾经的那个小女孩....
顾樂宁才是?!
第一章
“听说了吗,季审槐要结婚了。"
顾樂宁听到这句话猛的顿住脚步,心口突然一空,下意识的就循声转过了头。
说话的两个同学手上端着香槟径直从她面前走过。
“是真的吗?”
另一个同学的回答顾樂宁没有听到,但心却莫名酸涩了一下。
七年了,她原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冷静,但只要一遇到关于季审槐的事情所谓的冷静便会瞬间瓦解。
就在她失神之际,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季审槐来了。
顾樂宁僵在原地呼吸一滞,目光直直看向了季审槐。
他依旧是所有人追捧的对象,如同从前一样俊朗非凡。
季审槐就这样被围在人群中,被一堆人奉承着。
“季少,听说最近你开发南郊的那块娱乐项目很成功,恭喜啊。”
“恭喜季氏集团的股价大涨。”
听着这一声声的夸赞,季审槐脸上的表情始终无比平淡,没有一点情绪,只是淡淡回:“谢谢。”。
聚会临近末尾。
季审槐端着红酒杯走到了顾樂宁的面前,面面相对间她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紧绷了起来,但面上还是强装着镇定。
“你好。”季审槐的声音不冷不淡,如同他的态度一般。
顾樂宁强压着心底掀起的巨浪,嘴角扯出一抹笑意看着季审槐:“你也好。”
话音落下后,气氛便陷入了沉默的状态。
正当她以为会不会又像往年一样无话可说时,季审槐又开了口。
“听说你现在当上了盛豪公司的高管了,恭喜。”
顾樂宁一怔,攥紧了手中的酒杯:“多谢,你……”
她原本想开口问问他的近况,但话到嘴边又变成了:“你现在过的还好吗?”
话音刚落,顾樂宁便看到季审槐定定的看了过来,这双眼睛如同七年前一样,叫她心口一颤。
但仅仅半秒,他便移开了视线,这让她恍惚觉得刚刚的一切都只是自己的错觉。
季审槐没接她的话,目光直接越过顾樂宁看向了她身后。
接着,他只淡淡留下一句“抱歉”便从她身旁离开。
听着身后季审槐和别人寒暄的声音,顾樂宁的眸光无比黯淡,心里的每一处都被酸涩填满。
随后,她拿起包便离开了原地。
回到家后,母亲已经睡了。
顾樂宁轻声从柜子里拿出一瓶红酒,走进房间坐在了落地窗前。
一杯杯红酒下肚,她已经喝的半醉。
面对窗外的月光,顾樂宁举起酒杯,眼神迷离的轻轻一笑:“季审槐,敬我们分手的第七年。”
今天是大学毕业后的第七次同学聚会,也是他们分手后的第七次见面。
说完,她便仰头喝了下去,但这一口酒却格外苦涩,涩到让她眼角落下了一滴清泪。
第二天上班。
整个公司的氛围都很焦躁,因为公司被跨国公司的收购,新的大老板在今天就会来公司。
在焦躁的气氛下,办公室里的顾樂宁也隐约感到莫名不安。
没多久,行政召集所有人到会议室。
新的上司推门进来,顾樂宁抬起头的一瞬间,直直愣在了当场。
竟然是季审槐!
开会时,顾樂宁整个人都是僵硬的坐在座位上。
虽然面上无比镇定,但她此时的内心却不断激起层层巨浪。
季审槐的出现,彻底将她平静的生活打乱。
半小时后,会议终于结束。
顾樂宁拿起文件第一个就起身往门外走去,但身后却响起季审槐的声音。
“除了顾樂宁留下来,你们都可以走了。”
一瞬间,顾樂宁从头到脚都凉了,强行攥了一下手让自己平静。
所有人互看着眼色出去了,会议室的门体贴的被关上了。
顾樂宁看着季审槐走到自己面前,视线落在她的脸上:“昨天有东西忘记给你了。”
说完,他便将一封请柬递了过来。
看着喜帖上烫金的大喜字,顾樂宁瞳孔一缩。
季审槐的声音再次从头顶上传来。
“欢迎来参加我的婚礼。”
第二章 最不屑的样子
空气死一般的寂静。
顾樂宁目光直直望着季审槐。
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为他溶尽了今生所有的热忱,但当他真的要从你的世界离去,你却根本连动都动不了。
她用尽力气终于挤出一个字:“好。”
说完,紧绷的心断了弦,她嘴角却扬起笑意:“祝你幸福。”
看到那笑,季审槐的脸色微变。
“今后请多指教,顾总监。”他咬着顾总监三个字。
说完,季审槐转身便走。
回到办公室关上门,顾樂宁坐在办公椅上,她双手撑着头,几次深呼吸后脸上才看不出半点情绪。
翻开喜帖,顾樂宁在看到里层的瑞昌剪纸刻花时,心头猛的一颤。
这曾经是她大学时最喜欢的工艺作品。
那时她还和季审槐说过:“等我们结婚的时候,我要把剪纸留在喜帖上。”
一只大手猛地攥紧了顾樂宁的心口,让她捏紧了手中的喜帖。
她视线移下看到了新娘的名字——苏云韵。
竟是苏云韵。
顾樂宁的心空空的破了个洞,露出一个苦笑:“果然。”
果然,就像她七年前预料的那样。
临近下班点,高层群发来消息,老板请高层聚餐。
酒席上,顾樂宁低垂着眼,因为季审槐就坐在她的对面。
一种若有若无的视线让她不敢抬起头。
公司高层轮流端着酒杯给季审槐敬酒,口中说着奉承的话。
轮到顾樂宁,她拿起酒杯就站了起来。
还没等她说话,季审槐淡淡开了口:“顾总监之前不是滴酒不沾吗?”
顾樂宁紧了紧手中的酒杯,脸上还是带笑:“季总说笑了,工作需要。”
“是不是只要是工作需要你就会做?”季审槐深邃的眼神带着几分讥诮。
那眼神如利刺直入顾樂宁心口,叫她猛地一怔。
季审槐随即收回目光,看向桌子:“既然这样,剩下的酒顾总监便都全代劳了吧。”
所有人面色各异,但没有一个人敢出声。
顾樂宁回过神,笑着只说了一个字:“好。”
她拿起酒杯就灌。
酒液入胃,冷的发疼。
记忆中,她大学时经常胃疼,有个人曾经连一口温酒都不肯让她喝……
现实中,一杯灌完,她一刻也没停便连续往下喝。
点击全文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