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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笙虽然不会死,但胸口的那一剑到底是伤了身。
在床上躺了两天,她才能下床正常行走。
而在这之间,玄尘一次都没来。
唯一来探望的人只有南珠公主身边的女官。
她送来了无数补品珠宝安抚江晚笙,顺便“解释”玄尘的近况。
“公主受了惊吓,佛子就在宫里每日给公主祈福诵经,并不是故意不回来陪伴夫人。”
“昨日佛子陪着公主散心,去鸣沙泉小住一晚,想必夫人也能理解。”
“佛子除了公主心无旁骛,但公主心善,知道夫人无贴心的人照顾,特意遣我来陪伴。”
到第三日,江晚笙又看到女官领着队伍浩浩荡荡来时。
直接推诿道:“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麻烦大人转告公主,无需再挂念我。”
她不想再知道那两人的消息,只想安安静静离开。
女官上下打量她一眼,笑道:“公主吩咐,将夫人接入宫中照料,以免怠慢。”
江晚笙跟着女官穿过重重宫墙时,隐约听见清泠琴音越来越近。
直到踏入最后一道宫门,正巧看见玄尘端坐在上抚琴。
而南珠公主正倚在一旁的贵妃榻上小憩。
江晚笙看见这幕,脚步一顿,忽然想起两年前。
当时她听说玄尘精通音律,可最爱的古琴却被公主不小心弄坏。
于是她悄悄找到那个古琴,又花费了半月修补好,满心欢喜捧着去找玄尘。
“玄尘,你的琴修好了,能为我弹奏一曲吗?”
玄尘蹙眉抚过琴弦,声音清冷:“贫僧不是歌伎伶人,施主若想取乐自去梨园。”
那时的江晚笙觉得自己冒犯到他,惶然无比,连连道歉。
后来在他面前更是连琴都不敢提。
此刻,她望着那道身影,嘴角却浮现自嘲笑意。
原来只要是真爱,佛子也能下凡尘。
下一瞬,玄尘无意中抬眸看过来。
四目相对,琴音也在那一刻戛然而止。
玄尘皱起眉头:“谁让你来的?”
“赶紧离去,要寻我便递帖子,以免扰了公主清静。”
江晚笙心口尚未愈合的伤又在疼。
玄尘只注意到她此刻入宫,却半分没有惦念她的身体。
她强压下痛意,淡声道:“我不是来找你的。”
铃环轻响,南珠公主睁开眼眸。
“是我让江姑娘来的。”她打了个哈欠,“好久未曾睡得这样好了。”
她说着起身解释:“玄尘哥哥日夜陪我诵经,江姑娘独守空房到底可怜,我就把她接进宫里照料。”
玄尘无奈摇头:“你自己身体都还没好,却总是这样心善惦记着旁人。”
江晚笙攥紧手,她倒不知在自己病重时,将自己夫君强扣在宫的人心善在哪里?
她别开眼眸,不愿去细究男人眼中的情意。
忽然,一声细弱猫叫打破死寂,雪团似的小猫从角落跃出。
江晚笙愣住:“小白?”
这是去年天灯节,她与玄尘在破庙捡到的受伤野猫。
她下意识蹲下身:“小白……你怎么在这?”
指尖还未触及猫耳,南珠已笑着挽住玄尘:“多亏玄尘哥哥送这小家伙陪我,宫里才不那么闷。”
江晚笙猛地抬头直直看向玄尘。
她细心养了小白半年,可数月前,小白伤好后却突然失踪。
她焦急的四处寻找,玄尘看见后冷淡道:“它本就出生于自由山野,你又何必禁锢它。”
所以,这就是他口中所谓的自由?
江晚笙有些窒息,忍不住质问:“玄尘,你还记得当初与我说过些什么吗?”
玄尘沉默一瞬。
南珠疑惑地看了两人一眼,随即笑着向小白招了招手:“江姑娘认识小白……”
可下一刻,小白不知怎么突然发了狂,猛然扑向南珠脖颈。
南珠吓得尖叫起来。
玄尘眼疾手快护住南珠,小白的爪子在他手上留下血痕。
下一瞬,南珠身边的女官狠狠抬脚踢出。
“野性难驯的东西,竟敢惊扰公主。”
江晚笙还来不及反应,就看见雪白身影重重撞上一旁的柱子,瞬间迸出刺目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