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9-09 11:25 | 栏目: 恐怖鬼故事 | 点击:次
可现在齐鸢已经爬到了高处,见识过了不一样的风景。
在山顶眺望过的人,又怎么会在意山脚下的石头?
贺雪菲不值得她浪费半分精力。
被剪去的头发重新长长,至于被破坏的爱情……
齐鸢看向陆明修:“就算没有贺雪菲,也会有其他女人,其他挫折。”
“我们本就不合适。”
撂下这句话,齐鸢离开了病房。
刹那间,病房里的空气安静了下来,只听得到陆明修自己的呼吸声。
陆明修执行过很多次任务,也受过很多次伤,精壮身体上那些深深浅浅的疤痕,就是证据。
身体上的伤口,养几天就好了,齐鸢的话扎在陆明修的胸口,却怎么都愈合不了。
晚上六点,齐鸢没像往常一样过来。
陆明修等了一个小时,才从窗户看到齐鸢从车上下来。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路灯又微弱,要是常人,很难隔着窗户看清远处的景色。
可陆明修也在夜间执行过任务,夜视有些天赋,一下就认出,从驾驶座上下来的,正是唐衍!
第17章
自从唐衍表白之后,齐鸢和唐衍之间的氛围就变了。
时不时的,唐衍会给齐鸢送花,送礼物,还会单独约齐鸢去吃饭看电影。
一个半小时前。
齐鸢和唐衍共进晚餐,顺便打包了两菜一汤,准备给陆明修送去。
哪知齐鸢的那辆“大超”突然出了问题,开到一半熄了火。
齐鸢折腾半天,还是没修好车,只好用大哥大给唐衍打电话,这才耽误了时间。
时间回到现在。
齐鸢走进病房,就见陆明修皱着眉头,右眉上的疤都染上了怒气。
他知道自己没立场生气,可见到齐鸢和唐衍待在一块儿,脸上洋溢着自己从未见过的笑容,妒火就“噌”地冒起来,把他的理智烧了个精光。
陆明修压着火:“你去干什么了?”
突然被质问,齐鸢有些莫名其妙和不快:“我有必要向你报告吗?”
这句话宛如一颗火星落入油桶,陆明修瞬间炸了:“你不说,我替你说。”
“你和唐衍待在一起,这才耽误了时间!”
“齐鸢,你刚和我离婚,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找别人?”
面对陆明修的斥责,齐鸢也冒火:“陆明修,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就算我真的和阿衍待在一起又怎样?和你半分钱关系都没有!”
听到这句话,陆明修只觉得悲愤上涌,将他吞没。
他们结婚的那一年,陆明修日日夜夜寻找思念齐鸢的五年,就像个笑话,被齐鸢一口否定。
陆明修眼眶通红:“我是小序的爸爸,是你曾经的丈夫,你别想和我撇清关系!”
齐鸢额角直跳,刚要骂出声,病房门开了。
中年妇女见病房氛围不对,僵了一瞬,还是开口:“我听护士说这里招保姆。”
陆明修眼底闪过一抹诧异,看向齐鸢:“你要把我甩给保姆,好和唐衍在一起?”
齐鸢懒得和他解释,从皮包里抽出150块钱,连同打包来的饭菜一起塞给妇女:“一日三餐,按时换药,注意事项问护士和医生。”
普通员工一个月也就50块钱的工资,妇女惊喜接过,连忙答应。
陆明修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医生说他的伤恢复得很好,再有一周就能好。
齐鸢给的150块钱分明表示,接下来的日子她都不会来医院!
想到这,陆明修有些慌乱,竭力挽回:“刚刚我说话重了点……”
齐鸢没管他,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窗外夜色沉沉,只有几盏路灯立着。
陆明修看着齐鸢上了唐衍的车,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他本以为,只要投身营队,时间就会淡化一切,让他忘记齐鸢。
可他错了,这五年来,思念却更加清晰,更加鲜明。
离婚的那天,陆明修本以为自己能彻底割舍这份感情,彻底放手。
可他又高估了自己。
他没法放手,没法把齐鸢从自己的生命中剥离出去。
次日中午,保姆前来送饭。
陆明修心中空了一块,吃什么都味同嚼蜡,没吃几口就让保姆走了。
这时,门外传来高跟鞋的声音。
陆明修的眼中终于有了一丝光亮,看向门口。
只见病房门打开,杨夫人走进来,神色倨傲:“陆明修,你都伤成这个样子了,怕是难以重回营队吧?”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扔在陆明修跟前:“不如收下钱就此退伍。”
第18章
“我不会退伍。”陆明修怔愣一瞬,随即想到了什么:“杨禛淮在被裁军的名单中,你想让我顶替他?”
杨禛淮就是杨军长和杨夫人的儿子。
他和陆明修在同一个营队,现在是营长。
杨夫被戳到痛处,变了脸色:“陆明修,找你顶替禛淮是看得起你,否则我才不会来见你!”
“我劝你收了钱,滚回乡下!”
陆明修沉下脸:“我的父母确实tຊ都是乡下人,那又怎样?”
“他们勤勤恳恳,用自己的劳动换来血汗钱,比你这种自视甚高的人不知好了多少倍。”
“你做这些事,杨军长知道吗?”
提到杨军长,杨夫人更是气急败坏:“他一年到头都在营队里面,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哪里会关心我和禛淮?!”
“要是他真心疼我们母子,就不会放着禛淮被裁,留下你!”
“肯定是你在他面前说了什么!”
陆明修从没想过去杨军长面前说什么,他压根不想和杨家有牵连。
但杨夫人认定了陆明修就是罪魁祸首,情绪激动:“被裁的本来就是你,我只是让禛淮回到原来的位置上!”
陆明修没把杨夫人当做母亲,自然也不期待她会对自己好言好语。
只是没想到,杨夫人竟荒唐到了这种地步,竟想在营队欺上瞒下,让杨禛淮留下!
陆明修冷冷地看着杨夫人:“我们的天职就是服从,身为杨军长的夫人,杨营长的母亲,你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吗?”
听到这话,杨夫人似乎想到了什么,眼中找回一丝理智。
她转身要走,被陆明修叫住:“把你的钱拿走。”
杨夫人顿了一瞬,没有回头。
情急之下,陆明修也顾不上身上的伤,拿着信封追出去。
眼看要追上,一名护士拦在陆明修面前,皱眉道:“这位患者,你怎么跑出来了?”
“你自己受了多严重的伤还不清楚吗,还想不想好了?”
陆明修这才发现,身上的绷带已经开始渗血。
他往护士身后看去,杨夫人早已不见人影。
刚刚只顾着追人,现在伤口裂开,针刺般的疼痛从脊椎蔓延到四肢百骸。
陆明修被护士搀扶着,一步一步回到病房。
等重新躺回床上,陆明修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三天后,陆母来到病房,见到陆明修,满眼含泪:“明修,你怎么伤得这么重!”
陆明修眼中闪过一抹惊诧:“妈,你怎么来了?”
陆母抹着泪,神色有些不自然:“我来看看你,营队那边说你受伤了,就来了医院。”
“你这孩子,怎么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
“要是知道你会受这么重的伤,当初就不让你去营队了!”
陆明修有些自责:“妈,别哭了。”
“保家卫国是我们的天职,这些伤口都是荣誉的勋章。”
“但我保证,下次会注意的。”
窗台上飞来几只红腹灰雀,叽叽喳喳地叫着。
陆母终于止住眼泪:“你有你的理想抱负,我不拦你,可你也得想着自己啊。”
“明修,你现在老大不小了,还想着那个齐鸢吗?”
“依我看,上次见到的那个贺雪菲就挺不错,对你也好,不如就和她结婚,给我们抱个孙子!”
第19章
村里信息闭塞,陆母不知道齐鸢已经回了京市,还和陆明修办了离婚证。
陆明修把这几天的事简略地说了一番。
陆母劝道:“明修,齐鸢已经和你离婚了,人家心里根本没有你,你又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要是齐鸢和别人结婚了呢?”
陆明修沉默一瞬:“除了小鸢,我不会和任何人结婚,要是她和别人结婚,我就单身一辈子。”
陆母连忙上来捂陆明修的嘴:“你爸知道了非打断你的腿不可!”
“明修,那个齐鸢,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吗?”
陆明修毫不犹豫:“很重要。”
听到陆明修的回答,陆母长叹一声。
她知道,陆明修说一不二,说出口的,就一定会做到。
接下来的几天,陆母不放心保姆,便让保姆回去,亲自照顾陆明修。
保姆临走时,说要找齐鸢汇报这件事,陆明修留了个心眼,问来了齐家的地址。
一周后,陆明修终于出院。
仿佛老天都在为陆明修庆祝,一片春光灿烂。
陆明修先把陆母送到车站,取了300元钱,只身前往齐家。
他要把这钱还给齐鸢。
齐家门口。
陆明修敲门,很快听见屋内的脚步声。
不一会儿,齐鸢打开门,面带笑容:“怎么这么快……”
见到陆明修,齐鸢的笑意瞬间敛了下去:“怎么是你?”
屋内小序喊道:“是不是爸爸来了?爸爸来了,去公园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