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11-16 08:53 | 栏目: 恐怖鬼故事 | 点击:次
回到府,便被人请进了宫,说是什么晋阳公主哭着要见我。我无奈,前几日忙的脚不沾地,自是忘了宫中我还有这个娇贵的病人。
到了公主寝宫,见公主脸上的刀疤已经褪去了大半,我便为她重开几幅药。耐心地嘱咐她哪些不能吃不能碰。
而晋阳公主却一脸古怪地望着我,“苏霂,我可真是小看你了!果然,如父子所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我被晋阳公主这没头没脑的话疑惑到,晋阳公主一脸神神秘秘地说道,“我本以为你只会这点子皮毛医术。没想到你不到一年时间,从乡野来的不知规矩的平民女,摇身一变,就成了母后身旁呼风唤雨的贵夫人。”
我听了,更是不解地望着晋阳公主。
晋阳公主一副被我猜到了的得意表情,“苏霂你就别装傻了!你那想高攀的心机手段还是不要在本公主身边耍了。如今掌了陛下下扬州安排家眷的大权,成了京城炙手可热的贵夫人。本公主看你愿意主动让出逸哥哥的份上,也就不去母后身前揭穿你了。”
公主的一番话才将我点醒,明白王氏那日说的好事是什么了。这沉甸甸的回报,我也承受不住啊!
——
在公主寝宫外,我远远看到谢妃寝宫中的宫女,可我正想着跟随她去谢妃宫中看看,却被皇后娘娘的人接走,同王氏一起去商讨后宫嫔妃在扬州的吃穿用度安排。
一阵忙碌后,我再次从案前起身,只感觉一阵天昏地暗。只想着早日回府休息,便把去看望谢妃娘娘的事忘了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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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逸这段日子也格外忙碌。在府中都瞧不见他的身影。平时我也很少过问林逸忙碌的事宜,也不知他这段日子忙着什么。
这会儿,林逸风尘仆仆地归来。望着他白皙光滑的脸上竟多沾染了些许沙尘,我看到后便用帕子替他轻轻擦拭。
“夫人不问我这几日去哪了吗?”
我听到林逸的发问,动作顿了顿。
“别人家的娘子,一日不归家就在家中焦急等待。等到自己丈夫归了家,便追问个不停。我家的娘子如此懂事,不知道为夫是幸还是不幸啊!”
我一边清洗这弄脏的手帕,一边说道,“那夫君可真是娶错人了,我苏霂从来不是以夫为天的女人。你有你的事业,我也有我的志向。”
说罢,一阵寂静。我原本以为林逸已经走了,却突然感觉到腰间一阵暖热意。林逸正从后背环抱着我,他俯身用头抵着我的后背,像是一只犯错的小猫,委屈巴巴地说道,夫人怎么就不懂呢?
我疑惑,“不懂什么?”
林逸叹了口气,知道自己无望听到他想要的答案,妥协说道,“是我想你了。”
我听后,一股热流从脸颊延伸至耳根,笨拙地不知道如何开口。
我欲回头挣脱林逸的束缚,几番情急之下,好似弄痛了林逸身上的伤口,听见他咬着牙闷哼了一声。
我察觉到林逸的不对劲,对上了林逸闪躲的目光。林逸松开了紧抱我的双手,不安地站在了一旁,低着头,好似一个犯错的小孩。
我严肃地看着林逸,让他坐下,我直接上去解开林逸的衣服,看到了胸口或深或浅的伤口。
我皱着眉,这新伤旧伤交叠在一起,若今日未及时上药,只怕风邪入了骨,这伤口一生难愈合。
而林逸还在一旁戏弄道,“霂霂,你说你一个姑娘家,怎么扒男子衣服都脸不红心不跳的?”
听道林逸这番话后,我才意识到如此,脸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
“林逸!怎么受了伤还是这么吊儿郎当!”我一边责怪道,一边拿出屉子里的金创药为林逸上药。
我皱着眉,小心翼翼地为林逸上药,生怕手一重就弄痛了他。
我观察着林逸的表情,只是微微皱着眉,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
“要是我弄痛你了,可以喊出来。不必这么忍着。”我轻声说道。
“没事,夫人。这都是小伤,我已经习惯了。”林逸淡淡说道,“夫人不想知道我是怎么受伤了吗?”
我沉默不语,林逸接着说道,“如今天下流民乱窜,起义军都聚集流民揭竿而起。长安附近的永宁乡爆发大规模暴乱,起义军虽兵器落后,但他们的意志是出奇地高昂激进。我未留意竟被一个黄毛丫头伤了。”
听到永宁乡,手抖了抖。想到曾经与祖母曾前往此处一户农家治病,那里民风淳朴,虽日子清贫,但也算个与世隔绝的世外桃园。听到林逸的描述,我已不敢想象天下其他地方已经乱成什么样子了,想到那些流离失所,衣不覆体,饥不择食的百姓们,我心里便隐隐作痛。如今成数的流民窜涌现,如果出了疫病,只怕这传播地更加厉害。
林逸因我的手抖,疼的闷哼了一声。看到我一脸忧心忡忡的模样,伸手握住了我冰凉的掌心。
“霂霂,可陛下如今还要穷兵黩武,出兵高丽,摆驾扬州。”林逸叹气道,眼里的光突然暗淡了下去。
“我虽是女子,不懂朝政之事。但身为医者,不愿看到百姓流离失所,疾病缠身却无人医治。”我在一旁默默说道,“可这是不是你我一人可以改变的。”
听到我的话,林逸眼里的光重新被点燃。夜风吹着烛光左右摇曳,眼前少年眼里的星光却如北极星般坚定不移地闪烁着。
“霂霂,若是我为了天下人,做了大逆不道的事,背弃了纲常礼教,你可否陪我一起?”
望着少年坚定的模样,我竟鬼使神差的答应了,“好,可我也有我自己的追求与向往。若是天下人安居乐业后,我也要去追求我自己的脚步。”
眼前少年脸上了荡漾着最明亮的笑容,唇红齿白,似在为刚才的誓言喜悦。
——
次日醒来,身旁人已离去。
阿梨早早地在院子里等待我,说她已经计划安排好了,明日便可去南湖。
我看阿梨着急不可耐的模样,笑话道,若是读书绣花你有这么上心,只怕这若竹的才名的名号都要被你抢了去。
一听到读书,阿梨便捂着耳朵做出一副疼苦模样,表情扭曲地求我不要再说了。
我被阿梨的举动弄的哭笑不得,而阿梨却看着我说道,“怪不得哥哥被小霂迷的神魂颠倒,小霂笑起来也是这么好看!”
我想起之前林逸还说我笑起来比哭还难看,便疑惑道,“难道我笑起来不必哭还难看?”
“那时林逸那小子害怕你笑得太过好看了,被旁人抢了去!”一清脆嘹亮,却又带着几分妖媚的声音传入耳朵。
“这不是醉仙居的画风姑娘吗?”阿梨见这妖娆妩媚的姑娘感叹道。
我看到这窈窕婀娜,风情万种的画风心里竟升起了一丝危机感。
画风似能窥探我的内心,“夫人别害怕。我可不是和你来抢世子的,如今世子眼里只容得下你。我是受世子所托,给姑娘做了几件夏季的衣裳,正好可以去南湖赏莲游玩时带上。”
说罢,就送上了一件件轻如薄翼,色彩明艳的衣裳。我看到有点困惑犹豫,画风在旁缓缓说道:“南湖赏莲是京中贵女争奇斗艳的时刻,夫人这花容月貌可不能被那些胭脂俗粉们压了下去。”
“可这颜色会不会太过艳丽?”
“人比花娇,夫人难道还不懂这个道理?”
“是啊,是啊!小霂你就收下吧!”阿梨在旁附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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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小屏为我整理衣裳时,忽发现白日里画风送来的衣裳里竟有一个雕刻精致的手镯,上面还附有字条:南湖之行,恐有危险。
这字迹是林逸的手笔,而这手镯似比普通的镯子都要重些。我仔细把玩了许久,终于发现这手镯的奥秘——这手镯打开竟是把锋利匕首。
联合这字条上的字,似明白这南湖之行只怕险恶。
阿梨自身会武功,尚且可以自保,而我和若竹都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若是真遇袭击只怕凶多吉少。
我让小屏换来入眠,询问府中还剩侍卫多少,明日前往南湖又可以有多少随行?
几番安排布置明日南湖之行后,我才放心入眠。
——
南湖之行出发前,小屏一脸不解地问我,“小姐,何为明知有危险,还要去南湖?”
“第一呢,是不想扫大家的兴。第二呢,林逸费尽心思让画风给我传信送暗器,只怕这是没那么简单。而且阿梨早已兴师动众,若昨晚临时取消,只怕会打草惊蛇。”
“哎,自从小姐嫁入了国公府,周围的事是越来越复杂,小屏都快要被弄糊涂了。”
我摸了摸小屏的头,安慰苦恼的小屏道,有些东西你不必明白,有时候知道太多了,反而会更容易惹来杀身之祸。
“怎么了?”阿梨听到我与小屏谈话的只言片语,便兴奋地过来凑热闹。
“什么杀身之祸?”阿梨问道。
“没什么,阿梨还不出发吗?”我忽悠道。
可阿梨哪会善罢甘休,在马车里一直追问个不停,都惹得若竹想让她闭嘴。
——
到了南湖,我们三人先各自回厢房整顿。我将画风送来的手镯带上,换上送来的新衣。
再与阿梨,若竹他们相见时,阿梨望着我手上的手镯惊讶道:“这花纹不是我哥哥常画的那种吗?”
若竹一脸八卦地打断我们,让我们快去那湖心亭中赏荷。
荷叶田田青照水,孤亭挽在花阴里。风骤起,吹的满池亭亭玉立的荷叶随风起舞,袅袅娜娜,让人看了心旷神怡。
空气里飘散着荷叶的清香,若有若无的微风吹的本轻薄的衣衫,勾勒出少女窈窕身姿。
赏着这满池荷叶,阿梨似还不满足,说要在泛舟碧波,亲采莲蓬。
撑着摇摇晃晃的渔船,随着碧波摇摇晃晃地荡漾着,前面的渔夫正卖力地划船。阿梨兴奋地摘着莲蓬,若竹有兴趣盎然地折着荷叶。
“这荷叶可以拿去厨房做烧鸡和荷叶饭吃!”阿梨惊叹道。
藕花深处,一绾发的青衣女子正温柔地浅笑,一藕粉色少女盘着双髻正全神贯注地摘着莲蓬,一神采飞扬的绿衣少女正把玩着手中的荷叶。满船载着欢声笑语,就连摇船的船夫听了都笑脸盈盈。
忽然,渔船撞上了什么坚硬无比的物体,我们失去重心,还来不及抓紧,便随着翻船倒扣掉入了水中。
我幼时身体弱,畏寒怕水。祖母是不允许我在水边玩耍的,就算祖母走后,我想学泅水,祖父也是死活都不同意。而到了这关键时刻,不会泅水的我,径直得朝湖底落去。仿佛自己被无边的黑暗无情笼罩,怎么也睁不开眼,怎么也挣脱不出这无尽的深渊……
耳边突传来一阵熟悉温暖的声音,我跌入了一个宽厚有力的怀中,带着我从这湖水中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