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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一个打三个，很快打得他们落花流水。
这时，小巷的另一边才走出另一个人。
姜漾认出，这是那天在成衣铺把她扶起来的人。
那人淡淡吩咐道：“清风，先把他们送去京兆尹。”
“是。”清风领命。
接着，男人才看向姜漾，先是露出一丝惊讶，而后才缓缓笑道：“怎么是姑娘？”
姜漾也有些意外，算起来，这位救了她两回了。
沈知珩看了看她们主仆二人，道：“走吧，你们要去哪里？我送送你们。”
姜漾下意识便想拒绝：“多谢公子，就不麻烦了，从这里出去就是大街，我们回去时不再走小路就是了。”
沈知珩倒没有多言，只说：“走吧，先送你们。”
姜漾盛情难却，只好跟在身后。
走着走着，姜漾便忍不住打量起这个人。
今日他穿着一身墨黛色的锦袍，身姿英挺，仿若修竹。
头上只戴着一根朴素的玉簪，看起来有几分读书人的气质。
姜漾忍不住问：“承蒙公子多次相救，还不知道公子叫什么？”
沈知珩顿了顿脚步，等她走上来，与她并排着，才回答：“在下名叫施衡，是一名谋士，在京里的一个府邸上做门客。”
姜漾朝他拱了拱手：“原来如此，怪不得瞧公子打扮文雅，瞧着是一个读书人。”
沈知珩摸了摸鼻子，轻咳一声：“姑娘谬赞了。”
两人客套了一个回合，前面已经到了姜漾要去的地方。
沈知珩就与她拱手告辞了，连姜漾的姓名也没来得及问。
姜漾抬脚进入店铺，余光看着沈知珩离去的方向，转头对竹香说。
“你悄悄跟上去，看看他最终去的是哪个府邸。”
施衡这个人物，她在前世没有见过，不知道是何方神圣。
三番四次在她身边出现，也不知道是不是别有居心。
竹香应了一声，转身跟了出去。
姜漾干脆就在铺子里等，等竹香回来，再回府里去。
所幸竹香没让她等太久，一个时辰后，竹香就安然回来了。
她脸上红扑扑的，可见回来的时候有多急。
姜漾把手里的汤婆子塞给她，让她坐下缓缓：“先歇歇，后面是有鬼在追吗？”
竹香眼睛亮晶晶的，仿佛还有些不可置信：“小姐，您不知道我方才看见那位公子到底进了什么府邸！”
姜漾看她这个模样，已经大致猜出来了。
料想是个高门大户，否则竹香不会这么惊讶。
她缓缓道：“你说吧。”
多大的身份，她都不会感到惊讶。
京里如今有权有势的，她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
竹香缓了口气，说道：“是淮王府！”
姜漾一愣：“什么？”
这位她倒是没想到。
淮王常年缠绵病tຊ榻，早已无心政事，府里怎么会养门客呢？
难道说淮王身体已经逐渐变好了？
这可和前世的记忆很不一样。
姜漾暂时压下心底的思绪，道：“今日此事你不要对外说，你知我知，绝对不能有第三个人知道。”
竹香点点头。
主仆二人拿了生辰礼就从铺子回家了。
而另一边，清风揣着双手，看向自家王爷。
“王爷，您救她一命，她转身就叫丫鬟跟踪您，也忒不厚道了。”
沈知珩眼皮不抬，嘴角轻轻一勾道：“我知道，就是要让她知道我是淮王的人，才回淮王府的。明日她们办生辰宴的地方你打听好了？”
清风撇撇嘴：“打听好了，在千味楼。”
沈知珩点点头：“那你去准备一下吧。”
清风不解：“王爷，您该不会是又要去偶遇吧？”
沈知珩耸了耸肩：“有何不可？”
清风噎了噎，他没觉得不可。
只是王爷的性子，自三年前之后，就变成了能躺着就绝对不站着。
就算身体好了，连陛下分派的差事都要拒绝。
这大费周章地出去偶遇姜姑娘。
让他觉得很不可思议罢了。
沈知珩自动忽略清风脸上的揶揄，又问：“那几名无赖可有查到什么身份？是否有人刻意安排？”
清风摇了摇头：“没有，就是京里普通的无赖，常年在那个地方流窜，这次帮京兆尹一并抓了。”
本来京兆尹在每年过年前都会排查街上的无赖，好为年后的元宵灯节做准备。
到时候京里许多达官贵人、贵妇小姐会出门，京兆尹可不敢唐突了他们。
这回他们也是顺手帮了个忙。
也好在王爷今日要出门偶遇姜小姐，否则姜小姐还指不定要怎么样。
……
次日宋昭然的生辰宴如期举行。
姜漾和姜绵同坐马车出门。
到了千味楼，楼下小二得知他们来赴宴的，当即就有人将他们领上三楼，这三楼都被辅国公府包下来了。
有包间小桌，也有大厅大桌，热热闹闹的。
宋家兄妹在人群中间宴客，许多京中公子小姐都携礼上来祝贺。
宋昭然性格讨喜，在京中可谓是广交好友，而且背后还有辅国公府，许多人都乐意给这个面子。
宋昭然正与人说着话，余光一瞥门口，就看见了姜漾和姜绵。
她立马丢下身边几人，到姜家姐妹身边来了。
姜绵先送出准备好的礼物：“昭然妹妹生辰快乐，这是一套玛瑙茶具，专门请人打造的，妹妹笑纳。”
宋昭然眼睛亮了亮，不过也只是乐了一瞬间，这是她母亲喜欢的东西，整个公府只有她母亲喜欢喝茶，绵儿姐姐不会不知道。
送这套玛瑙茶具，与其说是给她送生辰礼，还不如说是想要借花献佛。
这套茶具她用不上，自然而然就会转送给母亲。
不过公府的教养还是让她忍耐下来，笑道：“多谢绵姐姐。”
姜绵送完礼，言笑晏晏地看向姜漾：“姐姐送什么呀？”
这话看似无心，但充满了幸灾乐祸。
宋昭然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而且她也知道漾姐姐在相府的处境，连忙道：“没关系的，漾姐姐能来就很好了，无须送什么礼物。”
场面一时尴尬。
姜漾没想到昭然妹妹会帮她解围。
先前还以为她只是一个心直口快的小姑娘，如今竟是要让她照顾自己了。
她微微一笑，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盒子：“是我绘图给工匠打造的一枚簪子，天下独一无二，希望妹妹能够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