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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沈贺桉第一次给她喂饭。
沈贺桉第一次给她喂饭是她来到他所居住的地方的第二个月,那时他们保持着比现在还要诡异的关系——那就是沈贺桉开始管她,开始关心她的学业、过问她的行为举止,但也仅限于口头上。
沈贺桉那时仍旧严格地保持着他们两个人的关系,说些关心她的话时一直都是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跟她说话时大部分都会以“我建议”开头,很有分寸感。
那时的姜莱还未在他身边待满一个月,再加上沈贺桉对她的态度一直都有距离感,她不敢表现得太过分,只能暗戳戳增加两个人的相处机会,制造一些肢体接触,主打一个温水煮青蛙。
她生病这件事情实属意外。毕竟姜莱这人怕疼怕苦,能狠心崴脚已经是做了很久心理建设的了。大概那时候正是换季的时候,她的身体这两年又因为她自己的不上心而变得有些虚弱,一个不注意就感冒了。
姜莱已经许久没有生过病,这一病来势汹汹,第一晚上她以为吃了退烧药就没什么事,没想到半夜又开始高烧。
姜莱那时并没有借此机会发挥,那是因为她真的太难受了,难受到只想窝在被窝里,只想把自己藏起来。不想演,不想装,只想脆弱一回。
但她还是被沈贺桉发现了。
自从家里多了一个人,沈贺桉就开始记挂着姜莱有没有按时吃饭、有没有按时上课,他自己也说不清这种记挂是因何而来,可能是因为觉得姜莱可怜吧。
总之记挂就是记挂了,沈贺桉对任何事情都看得很开,不会刻意去纠结什么,既然记挂了,那就关心便是。
他有姜莱的课表,知道她早上是要上课的, 但是他要出门了,屋里还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犹豫了一会,还是选择自己上楼去叫醒她。
沈贺桉那时还没有去过姜莱的房间,毕竟男女有别,他一直恪守着和姜莱的距离,并不想和姜莱发展出什么暧昧不清的关系。
但是家里只有一个煮饭阿姨,既然叫做煮饭阿姨了,那就只有煮饭这一个任务,沈贺桉不想增加别人的工作,于是最后还是选择自己上楼。
房门敲三声,屋里一点回应都没有。
沈贺桉微微蹙眉,凑近了一点,喊了几声“姜莱”,门内才传来一声虚弱的“嗯”。
沈贺桉察觉到姜莱的声音有些不对劲,心下稍稍一沉,低声说了一句“我进来了”后,等了两秒里面没有反应就推开了房门。
一打开房门他就看到被窝里隆起来一团,屋内的气温有些偏高,而且空气很闷,大概是因为门窗紧闭的缘故。
沈贺桉没有第一时间走近,而是站在门口低声询问:“是身体不舒服么?”
被窝里的人有气无力地回答他:“嗯,发烧了。”
姜莱的声音很沙哑、很虚弱,听起来奄奄一息的。沈贺桉犹豫了两秒,还是朝她的床走近,而后他就看到被子里面的人把被子捂得严严实实的,只余鼻子上方的部分。
但是只看露出来的哪一点皮肤,已经能够看到姜莱的脸色有些潮红,眉头也紧紧蹙着,看上去不舒服极了。
看到姜莱不舒服,沈贺桉不知道为什么心头也有点发紧。垂在身侧的手已经下意识要伸出去探一下她额头的温度,却又在手指稍动的那刻克制地收回。
姜莱那时候已经烧得有些糊涂,只知道沈贺桉来过她房间,又问了她一些话,比如说问她有没有吃药、吃了什么药、什么时候开始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