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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同志。”张秋宛跟他打招呼,抱起宝珠便要走。
宋之景朝她客气一笑,黑蛋小跑到他身边。
两父子一黑一白,要不是眉眼有几分相似,完全看不出两人是父子关系。
宝珠在她怀里跟黑蛋摆摆手说要回家了。
两小孩打完招呼,张秋宛从宋之景身边侧过身离开。
他们没有多说几句话,大院人多眼杂,谁也保不住有人说闲话。
宋之景抚摸黑蛋的头发,温柔地说:“回家吧。”
“好。”
黑蛋仰起头,露出大白牙跟他回去。
宋之景牵着黑蛋回去,察觉后面有道目光无法忽视。
他若有所思地往后一瞥,正巧看见陶寡妇家的窗户关上最后一点缝隙。
陶寡妇一直都在偷看吗?
宋之景的笑意淡了不少,回到家后,去厨房准备做饭。
黑蛋也跟了上来,抄起木柴塞进灶台底下。
火“蹭”地一下子冒出来,映衬在黑蛋的面颊上。
“你最近离陶寡妇家远点,也不要在院子里玩。”
宋之景低声说了这一句话,转身就拿着苋菜去清洗一番。
黑蛋一愣,立马点点小脑袋,表示知道了。
很快,他们家烟囱冒起烟。
陶寡妇端起昨天做好的炒青菜,煮了一碗稀饭摆在桌子上。
卫大宝几人只躺在炕上打滚。
“我们不要吃青菜,我们要吃肉。”
“家里没肉,也没鸡蛋,你们先应付几口。”陶寡妇摆好筷子,命令他们赶紧上桌。
卫大宝好死不死地说:“可是黑蛋家有鸡蛋吃,我闻到了,我要吃鸡蛋!”
“吃什么鸡蛋!”十块钱赔给黑蛋家的事情,至今历历在目。
陶寡妇心疼不已。
听儿子又提这一茬,气不打一处来,冷哼一声:“你们不吃就不吃。”
该死的宋之景,明知道她们家里穷,做饭还这么香。
陶寡妇骂骂咧咧,同时想起今天黑蛋跟一个女娃玩的场景,还有那个长相貌美的女同志。
她眼珠子一转问打滚的他们:“你们知道跟黑蛋一起玩的女娃叫什么名字。”
卫大宝:“她叫宝珠,她不喜欢跟我们玩就喜欢跟黑蛋玩。”
“她跟黑蛋的关系很好?”
她又继续打听,在知道宝珠最近一直出现在他们大院里,还一直跟黑蛋走得近。
陶寡妇露出得意的表情。
你们都给我等着。
隔日。
张秋宛今天特意跟胡真换班。
因为她要接王蓉兰回家,早早来到李婶子家,把宝珠放下便走了。
她是中午接到王蓉兰。
王蓉兰背着竹子编织的篓子,见到张秋宛摸了摸额头上的汗水。
两人一并回家。
到家后,张秋宛帮她将篓子取下来,结果篓子太重。
张秋宛差点没扶住,还好王蓉兰察觉对不对,先一步蹲下将篓子慢慢放下。
“这卡里面都是黄瓜还有一些野菜,还有鸡蛋……”王蓉兰小心地环顾四周,院子里没外人,这才敢将篓子搬到厨房,取出用稻草捆绑在以防撞碎的鸡蛋。
张秋宛数了数大概有六十个鸡蛋。
“妈,你收了这么多鸡蛋,村里没有人知道吧。”
“你放心,我是在我弟媳那边收的,她嘴皮子严,不会到处乱说。”
王蓉兰用手帕给自己擦了擦额头的汗,低声问起:“宝珠呢?”
“她还在李婶子家。”
“行,我去烧水洗个澡,我在乡下都没地方洗澡。”
王蓉兰碎碎念着,开始烧水。
张秋宛拿来篮子,小心翼翼地将鸡蛋葱篓子取出来,又拿去洗干净。
洗干净后又擦了一遍,用稻草铺在篮子里,张秋宛将一枚一枚鸡蛋放进去。
之后,她就将篮子小心地锁进了柜子。
张秋宛起身,才发现王蓉兰已经将篮子其他的菜放在墙角,里面还有豆角,被她单独分出来。
“这些豆角,你去接宝珠的时候,顺便给李婶子送去。”王蓉兰这几天在乡下累惨了。
她原以为虎子被乡下的婶子照顾得好好。
谁知道虎子在乡下根本吃不惯,而且经常被村里的孩子欺负。
王蓉兰照看了虎子几天,觉得魏振国找的婶子不太靠谱,就委托自己的娘家照顾,自己也单独多加了五块钱。
她回到城里的时候,虎子哭天喊地拉着她的腿说:“奶奶,我再也不欺负宝珠了,你让回城里好不好,我想爸爸,我想妈妈。”
王蓉兰听得叹气,只好安抚他说:“下次等你爸回来,我找你爸好好说下,绝对会接你回城。”
虎子一听,这才勉强地擦了擦眼泪。
“奶奶,我真的不会再欺负宝珠了。”虎子郑重其事地说。
王蓉兰没说话,悄悄给虎子塞了三块钱,让他自己偷偷留着,随后便回了城。
她在墙角根分着哪些菜自家留着,哪些可以送人。
张秋宛听到她的叮咛后,点了点头,拿起另一个篮子装了豆角、苋菜还有几根胡萝卜,就去李婶子家接宝珠。
张秋宛去张婶子家时。
大院里的大人都去上班,唯有几个大妈还有婶子在门口聊八卦。
张秋宛拎着篮子进去时,发觉有几个婶子看到她,眼神多了八卦和鄙夷。
她感觉奇怪,但也没说话,径直往里走到李婶子的家。
李婶子刚好走出来,瞧见张秋宛就拉着她的手说:“宝珠非要跟黑蛋玩,可是黑蛋今天要上课,我的小儿子就将宝珠送到黑蛋的学校,说是让两个人见一面,很快回来。现在估摸要回来了。”
原来是这样,张秋宛将篮子递给她,笑着说:“我婆婆从乡下带来的一些菜,正好叫我送过来。”
“这也太多了吧。”李婶子松开手,摇头拒绝。
张秋宛哪里管她同不同意,将篮子直接放进她家里,“这也是我婆婆的心意。”
“你婆婆也真是,下乡回来还不忘记给我带东西。”李婶子露出笑意,眉眼的皱纹多了几层。
张秋宛顺势跟她回里屋的炕上唠嗑。
“李婶,大院昨晚是不是出事了?”张秋宛说自己刚进来,几个大妈看她的脸色不对劲。
李婶子脸色变了变,挥挥手说:“还不是陶寡妇闹的。”
“她又怎么了?”
“陶寡妇今早上趁着宋同志去学校,到处造谣说宋同志乱搞男女关系,还暗戳戳说宝珠最近不是常来我们大院吗?然后就牵扯到你身上。”
李婶子说到这,对陶寡妇也是无语。
她男人走得早,街道办看她可怜还没人帮衬,又还养着三个儿子,就给她介绍扫大街的活。
但她嫌丢脸不愿意,跑到街道办,抱着三个孩子去街道办门口闹腾,说自己过得多么苦多么可怜。把街道办的同志弄得很烦。
之后,街道办为了让她消停,给她介绍纺织厂的临时工。
大家伙以为陶寡妇能定下心,安安分分带着三个娃好好生活。
谁也没想到,她不仅不安分,还整天在院子里勾搭男的。
后来被大院里的几个妇女同志收拾后,才老实了一顿。
可她贼心不死,在宋之景来大院后,还想嫁给他。
如今举报宋之景不成,反而在大院里散布谣言。
“那些老娘们也是吃饱了没事干,明知道是谣言,还在那传得有鼻子有眼。”李婶子生气地拍了拍桌子。
与此同时,外头传来男声。
“妈,我们回来了。”
他这句话,打断李婶子和张秋宛的交谈。
李婶子立马激动站起来,张秋宛听出来人是李婶子的小儿子,田敦。
那她女儿是不是也回来了?
张秋宛也连忙站起身,想去接宝珠。
却没想到宝珠哭哭啼啼地走进来,瞧见是她后,立马放大哭。
“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