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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地铁回家要沿着苏州河走,经过乍浦路桥,束晴和张在婷一人拖着一箱行李,没想到又在这碰到谭宁瑞,他独自坐在河岸一家露天咖啡馆四处张望。束晴本想装作没看见,谭宁瑞已经主动迎上来。
“Hi,好巧。”谭宁瑞盯着她手中的行李箱,心想怪不得蹲守三天空无人影,原来是不在家。他笑着问道:“去旅行了?”
束晴指指张在婷,说:“接个朋友。你在等人吗,那我们先……”
谭宁瑞打断束晴的话,热情地和张在婷打招呼:“你好呀,果然漂亮的女孩连朋友都这么漂亮。”
“Hi。”张在婷招招手,拉着行李往侧边退了一步,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一会儿有空吗,请你们吃晚餐?”谭宁瑞发出邀请。
束晴看见他被风吹开的衬衫领口,里侧有一根白色线头在胡乱飞舞。她拒绝道:“不了,今天挺累的,晚上还得帮朋友收拾东西,下次有机会吧。”
“那我帮你们搬行李。”
“不用了,没多重。”束晴说着还用眼神暗示张在婷。
张在婷接到信号,也跟着摆手拒绝:“帅哥,我们自己就可以,你继续等人吧,我和晴晴先回家了,有点累。”说完她还装模作样的打了个哈欠。
“拜拜。”束晴告别,没等谭宁瑞想出下一句台词就搭着张在婷的肩膀带她离开。
等两人走出去十多米,张在婷想回头瞧瞧,束晴按住她的脑袋不让她回头。张在婷好奇:“追求者啊,守株待兔?”
束晴估计她不知道凌灵给她介绍男人的事儿,张在婷也不会理解她们这种隔三差五的暧昧游戏,因此束晴没多解释,只说:“别管他,晾几天就好了。”
“你不喜欢他?”
“我不喜欢谈恋爱,麻烦,没空。”
“懂。”张在婷了然地点点头,“这帅哥看着确实有些轻浮,不靠谱。”
束晴笑了声,心想她也只会应付轻浮的男人,就怕轻浮的人装认真,或者真的认真,这两个词无论以哪种组合方式安在同一个男人身上,她都会“敬而远之”。
两箱行李要分两趟搬,她们提着其中一只箱子,一头一尾架着往楼道里走。经过上回束晴的投诉和乔温妮的语言暴力攻击,练大提琴的邻居已经把演奏时间从清晨挪到傍晚,但表演水平依旧堪忧。
张在婷乍一听,皱眉问束晴:“你隔壁装修啊。”
束晴笑的钥匙都对不准孔锁:“不是,练琴,提琴。”
张在婷降低音量,捂着嘴偷偷说:“这么难听。”
两人都笑,进门后趴在沙发上喘了半天气才准备下去搬第二趟。刚tຊ起身,张在婷的手机响了,是谢峰打来的,她示意束晴等她两分钟,束晴说:“你接吧,楼下的小箱子不重,我去拿就行。”
张在婷接了电话,用口型道谢。
出门前听到屋里的人朝电话那头说:“小峰,我到上海了…累呀…早知道把东西都快递来了…没吃呢,一会儿和晴晴点外卖…哈哈…我才走了半天,想哪门子呀……”
束晴扶着门把手,愣了几秒钟,回过神一口气下楼。另一只粉色小箱子还放在楼道里,束晴把箱子转了几圈,又拍了几下,发现还挺坚固,就推着行李箱到楼外,靠着墙坐在上面歇会儿。
上海的老房子都有一排延伸到楼体外墙的长长晾衣杆,天完全黑了,束晴仰头隐约看见多数杆子空空荡荡,晾晒的物品已经被收回,少部分挂着零星几件,只有她家的窗口还飘满衣服和被单,像夜空下的孤单幽魂,晃晃悠悠飘在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