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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子恒没有和林清雅多说，带着张母匆匆回家。
当夜。
张子恒端来盆热水，一边给张母洗脚，一边帮她按摩浮肿的腿。
听到村支书说张母冒着雨找了他一整夜，他心疼又愧疚。
“妈tຊ，以后我不在，你要照顾好自己，那些重活能不干就别干，等我寄钱回家，你雇人做就行，千万别累着自个儿。”
听着张子恒的叮嘱，张母想起林清雅和宋浩轩在一起的模样，沉叹了口气。
“你不用记挂我，倒是你……我算是明白你为什么不想和清雅结婚了。”
说着，她脸上多了万分无奈：“这个世道，有本事的人不怕被人说三道四，但要是被戴绿帽子的男人就不同了，随便一点事儿都能被人戳脊梁骨，妈担心你啊……”
张子恒浑不在意：“妈，他们爱说什么就说什么，我就想等安定下来后，接你去过好日子。”
闻言，张母眼中泛泪花，爱怜地摸着他的头：“只要你好好的，妈心里就踏实。”
张子恒心头一热，轻轻伏在张母膝上。
上辈子他父母双亡，只留下他孤身一人在乱世中苟延残喘。
即便战死沙场，连给他收尸的人都没有。
也是这一辈子，他切实感受到了久违的亲情。
母女俩聊了很久，等张母睡了，张子恒才借着月光去把劈好的柴火搬进厨房摞起来。
再砍几天柴，应该能让张母支撑到他休假回来了。
张子恒正忙着，外头忽然有人敲门。
他开门一看，是林清雅。
“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
张子恒满含疏离的话砸的林清雅猝不及防，原本想好的话全卡在了喉咙。
但在看到他满是血泡的手和院里柴火时，她立马卷起袖子走进去。
“我睡不着出来走走，听见你干活的动静了。”
说着，林清雅利落地抱起柴火进了厨房。
张子恒没拦住，又听她说：“以后不用砍柴了，等咱俩结婚，你和大娘跟我随了军，这些柴放在这儿也没用。”
“对了，明天我们两家人一起吃个饭，把婚期定下来。”
看着女人忙碌的身影，张子恒满心只有失望。
她是一句都不解释她跟宋浩轩的事啊。
算了。
反正他已经铁了心要跟她分道扬镳，还在乎这些干什么。
张子恒接过她手里最后一摞柴：“我还有三个月才满二十二岁，结婚的事过段时间再说吧。”
话里话外都在避着两人结婚的事。
林清雅清秀的脸上闪过抹无措。
都两天了，她愣是没看他再对自己笑过。
心思七柺八绕以后，林清雅才找到点头绪。
她从兜里掏出一块昂贵的手表，神情和语气都严肃起来。
“这是我们林家给未来女婿的，本来我想在结婚那天给你，但我等不了了。”
“子恒，你是因为浩轩跟我回来才生气的对不对？可他只是我战友的弟弟，也就是我的弟弟。”
“他的确被惯的任性了些，但他心不坏，你不要因为别人跟我闹别扭了好不好？”
说着，林清雅也不给他拒绝的机会，直接给他戴在手上。
张子恒忙要摘下来，可女人伸手抱了他一下，转身就跑了。
到门口又回头扔下句‘早点睡，明天我来找你’。
夜色越发深沉，沉稳的脚步声远去。
张子恒看着手腕上的手表，紧皱的眉头凝着愁绪。
第二天一早。
张子恒就去了村支部，想打电话给征兵处问一下参军审核情况。
刚到通讯室门口，宋浩轩满含不甘的声音就从里头传出来。
“姐，你别劝我了，我就是要在他们结婚那天，把清雅姐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