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5-08 13:55 | 栏目: 故事会 | 点击:次
叶迟宛看着小猫的样子难得的柔情,像是勾起了回忆。
他想到陈见津刚救下自己,挡在他面前与一只异兽战斗的时候的时候。
陈见津虽然害怕得瑟瑟发抖,但还是义无反顾的站在他面前,将他护在身后。
那异兽比人还高,身上皮毛比钢还硬,他们手无寸铁,根本对付不了。
陈见津身上被它抓出伤痕。
然后,不知为何,那异兽就突然变小,成了半掌长的模样。
还好听的叫着:
“喵呜喵呜。”
陈见津告诉他,这是猫。
猫本来就只有这么大,末世之前,人们把它当宠物养在家中。
同吃同住,像是自己的伴侣。
陈见津叫它:“咪咪。”
叶迟宛后来将小猫放走了。
一个畜生,凭什么一直跟在陈见津身边?
见津有他就够了。
叶迟宛从回忆中抽离,看着手上的猫玩偶,一时又忍不住嫉妒,攥紧手,似是要将它捏扁揉碎。
陈见津看着叶迟宛的动作,毫无波澜。
她早该知道,叶迟宛是这样的。
当时她织好小猫,给他看时,他便神色不明。
果然,他对她的所有,都深恶痛决。
麻线的触感在掌心摩擦出红痕时,叶迟宛才猛地回神,松开了手。
不能捏,这是见津留下的东西,不能弄坏。
他将掌心摊开,那玩偶已面目全非。
陈见津看着竭力想把玩偶复原的叶迟宛,只余叹息。
这玩偶就像他们——支离破碎,再难复原,只剩粗糙的绳,磨伤皮肤。
第14章
敲门声打破了平静。
“阿安,是我。”
门外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
陈见津立刻便听出来,是沈舒。
她知道魂魄是没有胃的,但此刻她只觉得恶心。
沈舒在她面前一贯张扬跋扈,何曾这样温柔的说过话?
原来所有的温柔都给了叶迟宛啊。
现在来找叶迟宛,是商量结婚事宜的吧?
陈见津摇了摇头,想回到房间里,不想看白眼狼之间狼狈为奸的恩爱戏码。
叶迟宛却比她动作快,先打开了门。
看到沈舒的那刻,叶迟宛目光一顿。
沈舒低头将头发挽向耳后,眼神含羞带怯,不敢与叶迟宛对视。
“阿安,我是来找你商量我们结婚的事....”
叶迟宛皱了皱眉,直截了当的回答:“结婚取消了。”
嗯?
陈见津脚步一顿。
取消?
沈舒闻言争辩道:“阿安,虽然我们结婚是为了凝聚军心,但是你毕竟救了我的命,而且,我也喜欢你的。”6
陈见津恍然,原来他们结婚只是为了这个?
她还以为他们相爱。
到头来她陈见津还是个笑话。
陈见津听到沈舒说叶迟宛救了她的命,觉得嘲讽。
分明是她的血救了沈舒,叶迟宛只是那把刀而已。
没想到,喝了她血活下来的人,没有感谢她,反而感谢这把放血的刀。
“我不喜欢你,所以不用结了。”叶迟宛话语冷漠,没留下一点余地。
他又接着说,“救你也不用谢。”
沈舒听到他的话笑得灿烂,说:“我就知道阿安你...”
她话未说完,叶迟宛冰冷的声音继续响起:
“你护送研制血清的关键药品而受伤,依据基地规定,我有义务救你。”
沈舒闻言,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
陈见津听着叶迟宛的回答,也僵住了。
基地规定....
那她的痛算什么?
陈见津目光炯炯盯着叶迟宛的背影,双眼之间的恨几乎要将他身影看穿。
叶迟宛,你怎么能冷血至此。
因为基地规定要救人,就拿她陈见津的血去救。
凭什么?
陈见津曾以为,她只是输了叶迟宛的爱,输给了沈舒,没想到,她与叶迟宛的情谊都不用与人命对赌,只是一行冰冷的规定,就足以让她留干血液。
叶迟宛手指敲了敲门框,不耐烦道:
“还有什么事?”
沈舒又恢复小鸟依人的模样,掐着温柔腔调,说:
“我听说你在城外搜寻了三天三夜,又马不停蹄的去政府开了会,想着你身体疲累,有些担心你,所以来看看。”
陈见津冷哼一声,骂沈舒蠢,找理由都找不到合适的。
既然知道叶迟宛休息不够,那还来敲门?
还说什么“来看看”....
她是灵丹妙药还是体力补充剂,她看一眼叶迟宛就能百病全消,体力恢复?
叶迟宛似乎也觉得她不可理喻,皱眉说:“没事就走吧。”
沈舒不甘心的咬了咬唇,又说:
“阿安,异能消失之后我心里有些慌,总觉得不安……”
陈见津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现在后悔,太晚了。
当初比试场上,沈舒一手火焰,将她烧得体无完肤;又栽赃陷害,用刀捅进自己的胸口,也不见后悔。
叶迟宛平静的眸子听到她的话突然有了变化,眸中翻涌着看不明的情绪,问到:“不是你向将军汇报,要将她带去地下三楼的么,现在又后悔了?”
第15章
言辞如冰,将空气都凝结。
陈见津震惊的停在原地。
地下三楼的丧尸之苦,是陈见津做的?
“我,我只是传达而已。”沈舒干巴巴的辩解道。
是将军让沈舒做的,没有经过叶迟宛的首肯?
陈见津眉头紧皱。
这一天,她接收了太多信息。
曾经以为是叶迟宛做的一切,都被一一否定——逐出基地是统帅的主意,地下三层净化丧尸是将军的命令。
这,这一切跟她亲身经历的都那么一致,却又有各自背后的故事。
陈见津低头沉思,看着叶迟宛挺拔的背影,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她想问叶迟宛为什么不解释,想知道他看着自己恨他的时候在想什么,又觉得老天是不是故意的,要她死却以魂体守在叶迟宛身侧,看自己生前所恨之人另有苦衷。
叶迟宛就像一棵挺拔的树,或是一座沉默的山,任由别人砍伐或探索,不说,不辩,对所有都全盘接收。
陈见津越发想不明白。
叶迟宛眸中一沉,“既然是将军的命令,沈队长在后悔什么呢?”
沈舒听出他话语间的嘲讽,一时脸色苍白,匆匆找了个理由,转身欲走。
“等等。”
叶迟宛又叫住她。
“当年陈见津去3号基地,出发前是不是给你留了口信?”
沈舒身影一顿。
当年陈见津悄无声息的去3号基地救援,叶迟宛疯找了十天,差点浑身力竭,差点休克身亡。
她赶回来后并未解释,这便成为他们之间横贯的一道疤。
陈见津听见叶迟宛问这话,心下一阵嘲讽。
其实她留了话,让沈舒传达。
陈见津看着沈舒不自然的神色,轻轻叹气: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叶迟宛见她不答,眉头紧皱,声音压迫:
“我问,当年,陈见津,是不是留了话?”
沈舒甚至不敢转过身面对他,身子颤抖,声音微弱:“是。”
叶迟宛走上前去,一把拉过她,手掐上沈舒的脖颈:
“她说了什么?”
沈舒双眼微闭,嘴唇抿得死紧,说:“时间过去太久...我,我不记....”
叶迟宛手上使力,不问出他想知道的话不放手。
只见沈舒双眼泛白,手死命地扒着叶迟宛的手,指甲划出道道血痕,脸色苍白,嘴唇变紫,几乎要窒息而亡。
陈见津掩面,尽管恨极了沈舒,但也不忍看见这样凶残的一面。
她以为叶迟宛只是对她冷血无情,原来,他对谁都一样。
冷血无情的审判长,只要能达成目的,怎样都可以。
沈舒觉得自己离死只有一步之遥了,巨大的窒息痛苦笼罩了她,她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我,我说...”
叶迟宛松开手,沈舒浑身发软,瘫倒在地,不住的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