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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没说完，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
紧接着一道冰冷声音响起：“用不着您，小兮我会照顾。”
纪念兮骤然转头看去。
只见沈砚舟站在门口，脸色冷沉得吓人。
他怎么来了？
纪念兮来不及想清楚，沈砚舟就走了进来。
他把手里餐盒放在纪念兮面前，顺手拿走那份合同，然后看向纪母：“纪阿姨，天色不早了，我送您出去。”
纪母目的没得逞，还有些不甘心。
但见沈砚舟神情冰冷，不免害怕，起身离开。
不料刚走到门口，沈砚舟又叫住她：“对了纪阿姨，上次您借的三十万说十天就还，明天最后一天，别忘了。”
纪母莫名打了个颤，也顾不上其他，连忙走了。
纪念兮听着，觉得沈砚舟这句话像是要给她出气一样。
可又ᴸᵛᶻᴴᴼᵁ不敢自作多情。
而这时她才看清，沈砚舟带来的餐盒是之前每天护士给她买的那家。
她一下就明白了过来，这些日子沈砚舟表面上没来，却一直关注自己。
不然今天也不会这么恰好出现。
出神间，沈砚舟关上门，走回到病床边坐下：“你没跟我说过，你家里对你这样。”
闻言，纪念兮心脏像被撞了下，说不清是什么情绪。
“说了又有什么用？”她扯了扯嘴角，却怎么也笑不出来，“重男轻女是治不好的病，也不能说他们一点不爱我，只是更爱弟弟而已。”
沈砚舟皱起眉，将那合同缕皱撕了扔进垃圾桶。
纪念兮看着他动作，掐紧手心保持理智，怕自己又沉溺他的好：“上次不是说好，别再管我了吗？”
沈砚舟默了瞬，开口却说：“小兮，司徒告诉我他来找过你的事了……”
听见这话，纪念兮心头狠狠一震。
他既然知道这件事，是不是也知道自己喜欢他的事了？
沈砚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自顾自往下说：“抱歉，我不知道那晚会让他们误解，我提出结婚只是想你有牵挂，能好好治病活下去。”
纪念兮思绪混乱，怕继续聊下去，有很多事都会戳破。
她打断道：“你没必要为了我委屈自己。”
说完，就低头拆开了餐盒一口口吃起来。
因为化疗，她能吃的越来越少，可此时却吃得越来越快，好像这样就能逃避什么。
沈砚舟越看越担心，伸手去夺她的筷子：“够了，别吃了。”
“纪念兮！”
手心一空，纪念兮的心好像也空了。
她缓缓抬头，看着沈砚舟明显愠怒的脸，忍着胃里翻涌将最后一口咽下。
再开口时眼眶发酸，嗓音更嘶哑。
带着一点破罐子破摔的绝望。
“沈砚舟，你……是不是知道我喜欢你了？”
沈砚舟一顿，眼神复杂地点了点头：“是。”
话落，病房里好一阵寂静。
纪念兮死死攥紧手，不知多久才开口：“你现在应该很后悔和我做朋友吧。”
沈砚舟眉心紧拧：“为什么这么说？”
纪念兮深吸了口气：“因为那天我提起曾经的约定，不是玩笑，是因为我喜欢你。”
“我是个自私的人，我打算利用自己的病让你可怜我，和我在一起。”
“我这样卑劣……”
沈砚舟陡然打断她：“纪念兮，你为什么要这样贬低自己？”
“如果你真的自私，我说要结婚时你就会直接答应。”
纪念兮瞳孔微颤，心也跟着一震。
却还是嘴硬的用最坏的想法形容自己：“你怎么知道我就不是欲擒故纵？看，你现在不就又来找我了。”
“别说了！”沈砚舟站起身，比刚才更愠怒，“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