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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素，你真是手段了得，能让祖母这样喜欢你。”
这几日裴珩一直没有回寝房歇息，沈素以为他今夜也会如此。
天气渐渐炎热，沈素自小就爱贪凉，所以她想着反正也就自己一人睡在这屋，便拣了凉快的衣裳穿。
却没想到她沐浴出来，见到的却是裴珩穿着里衣坐在床上。
沈素下意识捂住胸前，就想去换衣裳。
裴珩见此，冷笑一声。
“沈素，你装什么？”
“昨晚在我面前，不是恨不得什么都给我看？”
男人的话像是磨尖了的冰锥，刺入了沈素的心底。
她被冻得站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啊！”
忽而身子悬空，沈素大叫一声，下意识就环住了裴珩的脖子。
裴珩自上而下地看着怀里的女人，这张脸肤如凝脂，黛眉远目，红唇不点而朱，是好看的。
但是在美女如云的京城里，这样的姿色并不算出挑。
“砰。”
即使下面铺的是柔软的被褥，但也禁不得男人扔得用力。
沈素被裴珩直接扔在床上，她还没来得及缓解痛意，男人就俯下了上半身，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的身上。
“夫君在做什么？”
“你不是找祖母告状，说我不愿与你同房吗？我这不是来满足你了？嗯？我的好夫人。”
裴珩嘴上说着刻薄的话，手上的动作却是一点都没停下，他一一抚摸过沈素的身体。
屋子里燃烧的红烛摇摇坠坠，不知是何时灭了光亮。。
窗牖的纱被外头的风吹起，泠泠的月光洒入屋中。
借着月色，沈素撑着最后的力气看向男子，不可亵渎的高岭之花，此时像是从何处来的妖精，勾得人挪不开眼睛。
男人偏首看来时，沈素看清了其眼底的冷淡与置身事外。
但她根本分不开心神，因为身子里撕裂的痛使她只能拱起身子。
“沈素，我已经如你所愿与你同房，你别再拿这点事去叨扰祖母，费她老人家的心神。从今日起，每月十五，我会与你同房，直到你怀上孩子为止。”
裴珩下床榻时，沈素朦胧着泪眼，想问裴珩，这么晚了还要去别处歇息吗。
但她的喉咙在方才已经喊哑了，此时连发出声音，都有几分困难。
迷迷糊糊睡去，再醒来的时候，外头已是艳阳高照。
小翠见沈素醒了，连忙上前伺候沈素更衣。
沈素浑身酸痛，连动一下手臂都觉得疼痛难忍，而小翠看着她浑身青紫掐红的印子，不禁红了眼眶：“侯爷真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主，怎么都不心疼夫人第一次，奴婢看着这些，更不想嫁人了。”
小翠比沈素小上上两岁，沈素这些年是真的把她当作亲妹妹看待的。
她透过铜镜看着似乎马上要哭出来的小翠，弯了弯唇：“我看册子上说，女子第一次难免要遭些罪的，小翠不要怕，到时候我一定给你寻个怜惜你的夫君——”
“可是话本上明明说男女行这事，是快乐的，是愉悦的，但是奴婢看夫人从起来到现在，就没有露过笑脸，所以夫人，话本子上是骗人的吗？”
沈素想到从前在春花坊，几位姐姐给自己讲男女这事儿时，都情不自禁地说，男子若是怜惜你，你自然能尝到其中的美妙滋味，但若他不怜你，女子在这事上，只会感觉到痛意，毫无快乐可言。
此时沈素看着掌心深深的指甲痕迹，这是昨夜痛到极致时留下的。
她垂下了眼：“是我一直喜欢夫君，所以夫君对我做什么，我都会忍着的，我相信总有一日，夫君能发现我的好。”
小翠把蝴蝶玉簪别到沈素的头上，叹了口气：“希望这一日，侯爷不要让夫人等得太久。”
自那晚后，沈素换了多日，才将身上的不适感缓了过来。
她听人说京城出了采花大盗，裴珩忙得不可开交。
心下有几分庆幸，这些日子不用与裴珩打照面。
目前，沈素还没调整好心态，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与自己行过那事的裴珩。
反观裴珩，他神情自若，听着同僚梁祺说采花大盗昨夜又强了一名女子后，眉眼间染上几分焦躁，把杯子重重地往桌子一放。
“究竟是何方神圣，胆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连着发生两起命案！”
梁祺与景湛对视一眼，小心翼翼地开口道：“裴三，这几日你不太对劲啊，虽说你一直喜怒不容于色，但我们同你认识这些年了，还是能察觉到你最近心情不佳的，跟弟妹吵架了？”
他们三人当中，就属裴珩年纪最小，却偏偏裴珩是成婚最早的。
裴珩一记眼刀投向梁祺，梁祺认怂地缩了缩脖子，指着景湛说：“他让我问的。”
“出息！”景湛无语地看了一眼梁祺，又对着裴珩正色道，“发生什么了？”
裴珩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祖母让我娶的那女子，心眼太多，惹人厌烦。”
“你娶的，叫什么来着......我记得是沈家的来着.......”梁祺抓了抓脑袋，死活想不起来。
“沈素。”
“对！沈素！不过她没什么存在感，怎么会讨得你家那么难搞的老太太的欢心，真纳闷。”
“我问过祖母，祖母不愿说。”
“那你问问你夫人呢？”
“呵。她要是肯说，我还至于这么苦恼？”
景湛思忖着开口道：“前几日，淑因出孝期了。”
“既然你说弟妹是个手段多的，她会不会欺负淑因这样的弱女子——”
“她敢！”裴珩眸中的温度冷了下来。
梁祺也瞬间噤了声，跟景湛对视一眼。
景湛轻咳一声：“淑因前几日向我打听过你的近况，你有空的时候去见见她吧，你成亲的事情，还是你亲自同她说比较妥当。”
“嗯，淑因........她看上去怎么样？”
景湛摇摇头：“看着不太好，瘦了许多。”
“当年，我们都以为你和淑因能走到最后，谁能想到........”
景湛眼神一个示意，梁祺便闭了嘴。
而裴珩摩挲着茶杯，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