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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却是方丈，和一个陌生女人。
沈清晏骨节分明的手扣上袖口，警惕看向四周。
空无一人。
但他还是再问了一句：“方丈，这里只有你们二人吗？”
方丈顿了下：“是的，沈施主。”
沈清晏松了口气，眸子里却带着寒意。
“还望方丈，等下见到我夫人不要多言。”
方丈不语，拈动手上的佛珠说了句“阿弥陀佛”便带着那位女士离去。
院落角落里，方丈看着苏知晓，叹了口气：“合会有别离，无常难得久。”
没过多久，沈清晏便回到了礼佛堂。
看着苏知晓虔诚诵经的模样，他的心彻底放松了下来。
他亲自把她扶起来，单膝跪在她面前，温柔地帮她揉着膝盖。
“宝宝，别念太久了，我记得你膝盖不好。”
苏知晓垂眸，看着他手上暧昧的抓痕，眼睫一颤。
她忽然想起她们刚在一起的时候。
数不清的女人对沈清晏投怀送抱，在他袖口蹭上了粉底。
十万起步的衬衫，沈清晏直接丢掉，眼睛都不眨一下。
她说她不在意，可沈清晏却很认真地说：
“宝宝，我不想你吃醋。”
“一件衬衫而已，怎么比得上你的安全感。”
可如今，他注意到她的视线，只是把袖子往下拉了拉，敷衍地解释：
“刚才走在路上，不小心被树枝刮到的。”
苏知晓移开视线，没有拆穿他的谎言，只是平静地说了句：“走吧。”
跨过门槛，就见周雪宁被一群混混围着调戏。
沈清晏牵着苏知晓的手紧了紧，眉头深皱。
可看了一眼苏知晓，他还是没过去。
这时，一声尖叫划破耳膜。
其中一个混混拉着周雪宁就往怀里带，手离她的后腰只差一寸。
沈清晏霎时变了脸色，松开苏知晓的手踏出一步，才拉回理智似地回头。
“宝宝，我……”
苏知晓淡淡道：“没关系，你去吧。”
看着沈清晏焦急赶去的背影，苏知晓自嘲地笑了笑，心像是被针扎一样。
她深吸一口，压下情绪独自往下山的石阶走去。
可每走一步，身后两人的声音就更清晰一分。
第一步，是沈清晏寒森的警告：“滚。”
第二布，是混混连滚带爬的声音。
第三步，是周雪宁带着哭腔的感谢：“清晏，幸好你来了。”
“我脚崴了，你扶我一下好不好？”
苏知晓停下步伐，喉间发涩得厉害，还是没忍住回头。
沈清晏直直看着周雪宁，似要把她生吞活剥一般。
“你怎么这么贱？是个男人就要贴上去。”
可他的手，却牢牢扶着周雪宁。
苏知晓凝在原地，僵硬转身，眼眶飞快地红了。
她紧紧攥着掌心，想，苏知晓，你怎么这么贱？
明明决定好了，不要再回头。
她咬唇吞下满腔的苦涩，正要收回视线，下一瞬，却撞上沈清晏的视线。
他身体一顿，即刻收回扶着周雪宁的手，快步上前。
“宝宝……”
话音未落，周雪宁眼底闪过一丝怨毒，很快压下，换上一副委屈的模样。
“清晏，我的脚好痛。”
可沈清晏的视线依旧在苏知晓身上。
周雪宁咬了咬牙，接着，身体一摔，直直朝苏知晓撞去！
惊呼声响起，两人同时朝着身后的999阶天梯边缘跌去。
沈清晏瞳孔骤缩，一把拉住周雪宁。
霎那间，山风吹红了苏知晓的眼。
她重重跌下石阶，清晰地听见骨头发出令人心悸的响声，石块尖锐地戳肺里。
剧痛如潮水般吞噬了她的意识，一口滚烫的鲜血从口中涌出。
“知晓！”
失去意识前，她看到沈清晏失措奔来，抱着她颤抖得不成样子。
可她却只觉得冷。
人的第一反应，远比颤抖的怀抱更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