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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向延不紧不慢地跟在她们身后,他并不打扰两个女孩的谈话,却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可……可这样也太奇怪了,好像一个尾随的变态。
安祝怕纠结一番,小声问:“他就这样一直跟在后面吗?”
“管他呢,他就是我妈派来监视我的‘走狗’,小叛徒一个!不用可怜他,愿意跟就跟呗!”
想到什么,陆挽情又话锋一转,正色道:“祝祝,你不会被他的美色迷惑了吧?我告诉你,我这个弟弟看着人模人样,其实啊,可坏了!”
“没有没有,我就是随便问问。”
安祝赶紧否认,可话说完又有些心虚,因为陆挽情一语中的,她确实被谢向延迷惑了,而且早在几年前,就掉坑里了。
但是有一说一,此刻她并不是在可怜某个男人,只是身后有人注视着的感觉让她非常没有安全感,如芒在背。
即使她喜欢他,而且默默喜欢了很久。
“那就好哦。”陆挽情收起严肃,俏皮地吐吐舌头,扯开话题,“烧烤店快到了。”
可到了烧烤店,俩姑娘都傻了眼。
正值高峰期,店里面已经坐满人了,就连门口都排起了长队。
陆挽情上前询问服务员:“你好,请问现在订位置什么时候能排上啊?”
店员迟疑片刻,为难地说:“还要大概两三个小时吧。”
“……”
陆挽情垂头丧气准备拉安祝离开,没想到,一直跟着她们的谢向延上前一步,举起手机显示什么码:“已经预定了包间,带她们两个去。”
服务员疑惑地看着三人,随即颇有职业素养地露出微笑:“哦哦,请跟我来。”
“哇——”陆挽情顿时喜笑颜开,忘记自己刚刚还用“走狗”这样的形容词,“弟弟,我亲爱的弟弟,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帅的男人!”
谢向延笑笑,没反驳,欣然接受了这个夸奖。
安祝僵在原地。
因为刚刚,谢向延是从她的身边走向店员的,带起一阵微弱的风,空气里全是他的味道。
是清冽的松木香,还夹杂着淡淡的烟草气,密不透风地包裹着安祝所有的意识和感官。
她鼓起勇气,缓缓歪头,刚好看见旁边他明了的下颚线。
安祝没想到能再次遇到谢向延。
这场偶遇完全是个意外,惊讶过后,她的心里又升起一丝丝异样的感觉。
由于时间太过仓促,她还没有理顺好自己的思绪,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她绝对不排斥这次相遇。
其实这么多年,安祝鲜少会刻意去想谢向延,她也从来不会奢望两人会发生点什么。
但是只要他这个人出现在眼前,就会对安祝有着莫大的吸引力,迫使她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幸好还有强大的理智,让她止步。
“怎么了,祝祝?”陆挽情看到安祝的出神。
安祝深吸一口气,紧跟上她进入包间:“没事。”
落座后,陆挽情把菜单递给安祝:“今天是我喊你出来玩的,我请客,你随便选,千万不要客气哦。”
“AA就行。”
安祝翻开菜单,可不由自主地留意有没有第三个人进来。
——没有。
也是,谢向延没有理由留在这里的。
/
谢向延去了陆家。
刚一进大门,陆母就焦急地喊他过去:“阿延,你姐她没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吧?”
“没有,就是单纯的同学间的聚会。”
谢向延疲惫地揉了揉眉头,瘫在沙发上忽然想到一个鸵鸟般的身影,又觉得好笑。
有了谢向延的话,陆母稍微放下心来,这才看到假寐的谢向延,不好意思地说:“真是麻烦你了,阿延,唉呀,主要那个陆挽情也太不让人省心了!”
谢向延沉默许久,缓缓睁开眼:“姑姑,挽情姐已经是个大人了,比我还大两岁,你会不会……”
管得太严了?
他没说出口,但是想说什么已经很明显了。
一听这话,陆母又委屈又气:“你们这些小孩子,永远不懂得大人的良苦用心。而且阿延啊,你姐姐跟你不一样,你是男孩子,她是个女孩子,你说万一……唉!”
“好吧。”
谢向延摊摊手,改变一个人的思想很难,他没那么大本事。
从他记事起,陆母就有着极强的掌控欲,他和陆挽情的吃喝拉撒,生活的方方面面都必须得在她的掌控之中。
改变这样的人更是难上加难,所以他选择躺平,放弃。
他倒还好,反正现在也不在陆家长住,只是苦了他那姐姐,在这个家里长大居然还没疯,当真是不容易。
见谢向延没有交谈欲,陆母也没勉强他,默默擦干几滴眼泪:“你今晚在这睡吗?我去收拾一下你的房间。”
“不用,我休息一会儿就回学校,明天实验室里还有个例会要去。”
“大一就这么忙啊,你姐大三了还天天在外面玩呢,”陆母叹息,“……真没想到啊,你居然去学医了,是不是因为你哥……”
陆母意识到什么赶紧捂住嘴,止住了话头,紧张地往谢向延的方向看。
谢向延装作没听到,他没有回话,只是闭上双眼。
可暗处的手不由得紧握成拳。
/
“祝祝,怎么好久都不跟妈妈联系,最近过得怎么样?”
“啊,抱歉啊妈妈,可能这几天有些忙,就忘了。”
安祝没有联系父母的习惯,她规定自己隔几天就给闫宁打个电话,但是也有忘记的时候。
闫宁不是真心责怪安祝,可安祝这样郑重其事的道歉,又让她心里不好受。
她只能叮咛道:“千万别累坏了,都已经上大学了,就不用像在高中一样紧张。”
安祝答应下来,又说:
“妈妈,有一件事我想拜托您。”
女儿愿意向她求助,是一件好事,闫宁近乎喜极而泣:“好啊,什么事?”
“我想申请学校的贫困生补助,需要您去开一些证明,有了证明,可以不用投票直接过。”
作为父母,没让子女跟着享福,反而吃了没钱的苦,这是一件羞愧的事。
可是也确实无法拒绝贫困补助。
“哦哦,好……”闫宁又问,“什么投票?为什么还要投票?”
安祝简单解释:“申请贫困补助之后,学校会选一些同学,让他们判断是否有被补助的资格。”
闫宁明白了,可也急了:“这这这这么重要的事,怎么能交给学生决定!祝祝,你跟你同学关系都不错吧?别有些人故意害你啊……还有,学生这么判断,是要把咱们家的情况告诉他们吗?这这这……”
“妈妈,”安祝温柔地打断她,“这是学校的流程,没什么不好的。”
闫宁声音渐渐低下去:“妈妈只是怕你在学校被人看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