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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淮山手上动作一顿，没有转过身，还是背对着顾明决。
他感觉舌根有点发麻：“小姨替我答应了？”
顾明决轻轻一笑：“是呀，她说你是最合适的人选，也不会拒绝我们的。对不对？”
黎淮山苦涩地扯了扯嘴角。
唐婉卿到底是多忌惮他的靠近，结婚了还不够，还要他见证。
她以为他还没死心，没放弃吗？
不，他再也不会奢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了。
就像十二岁那年他失去了一个家，唐婉卿给了他一个家，可那其实根本不属于他。
黎淮山慢慢抚平了最后一道褶皱，才淡声开口：“抱歉，我没有时间，小姨父还是另找他人吧。”
顾明决顿了顿：“没有时间？”
黎淮山转过身微微一点头：“嗯，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做，做不了证婚人。”
“但我真心祝福你们长长久久，白头偕老。”
说完，他就出去洗漱了。
一夜平安。
之后几天，黎淮山一直跟着顾明决去灾区帮忙。
唐婉卿也很忙，所以都没有怎么见到面。
分发物资的时候，顾明决忽然问：“阿山，你一直背着那个包不累吗？放到一边去吧，不会丢的。”
国家保密局的文件和证件都放在包里，为防止丢失，所以黎淮山一直背在身上。
闻言，他摇摇头：“不了，这个行李对我来说很重要。”
因为这里面是他的未来，崭新的未来。
以及……没有唐婉卿的未来。
忙到傍晚，唐婉卿来了。
她提着饭盒找到顾明决，一打开，饭菜还热腾腾地冒白气：“饿了吧？快吃点。”
顾明决特别惊喜：“这是哪来的？”
灾区断水断电，他们都不知道吃了多久的压缩饼干了。
唐婉卿笑笑：“修复了一部分电力，在军区临时打了个锅灶，快吃吧。”
顾明决夹起一块肉递到了她嘴边：“你辛苦了，你先吃。”
黎淮山回来时看到的正好就是这一幕。
他愣了愣，转身就往外走。
唐婉卿叫住他：“过来吃饭吧，我也带了你的份。”
黎淮山走过去接过饭盒，但没坐下：“谢谢小姨，我就不打扰你和小姨父了，我出去吃。”
说完就出去了。
唐婉卿连再开口的机会都没有，她看着黎淮山的背影，拧起眉。
她总觉得这段时间黎淮山很不对劲，变了很多。
但想了想，他的变化正是她想要的——
不说那些不合时宜的话，什么想永远和她生活在一起，要和她一辈子不分开。
也不找机会粘着她。
这样的变化很好，是对的。
可为什么……她心头还是划过怪异？
另一边，黎淮山吃到最后才发现，菜下面还藏着一块排骨。
他没去想，这是唐婉卿特意留给他的，还是给顾明决之后剩的。
他已经没有那些心思了。
他拿着这块排骨给了一个小伤员，安慰她：“笑笑吧，一切都会过去的。”
就像他曾经以为永远放不下的感情，如今也过去了。
吃完饭，唐婉卿带顾明决和黎淮山回去。
但临时加了个伤员要送到医院，顾明决要照顾伤员，主动要去另一辆车上。
黎淮山就得和唐婉卿一起。
他抿了抿唇，叫住顾明决：“小姨父，伤员我来照顾吧，你还是和小姨一辆车。”
“我已经成年了，和小姨一辆车我担心会被人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