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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里又闪过徐贝贝的话——先体验,再决定。
谈声:「写完了。」
陈彦舟:「那对个答案?」
谈声:「等会儿吧,我现在没在家。」
陈彦舟:「好。」
陈彦舟:「那你现在在干嘛?」
陈彦舟:「我意思是说,你卷子不都做完了吗?」
谈声没犹豫,拍了张题册的照片发过去。
陈彦舟没再回了。
她也不在意,继续做题,过了会儿,有人推她。
谈声抬头,是理发店叔叔。
“谈声啊,小乔一直叫你呐。”
“怎么了?”被人打断思路感觉不是太好。
“你说我剪个什么发型比较配得上我完美的容颜啊?”
谈声仔细看了他两秒,重新戴上耳机:“全剃了。”
什么人都敢称完美了,以后比不上陈彦舟的男的在她这统称为 NPC。
康乔最后还是顶着一个蓬松的高颅顶出来了,原本只比谈声高一点儿的,现在高了半个头。
他被小弟哄得很好,差点付钱烫头,还是理发店叔叔出言阻止,说好好的高中生不专心学习,烫什么烫。
即便如此,他还是拎着几瓶啫喱和摩丝走了。
“酸菜,你怎么越来越不理人了?”
“我说过的吧,再乱叫?”
“好好好,谈宝——谈声,你干嘛老不理人,你就不能别做那个破题了吗?”
谈声将题册卷起来拿在手里,简单回答:“不能。”
“是不是新学校不好,有人欺负你?”康乔没由来地说,“我帮你揍他。”
谈声用一种“你没事儿吧”的眼神看他,“你确定是你揍?不是我揍?”
康乔无言。
谈声这个人,时时刻刻都在变,小时候好强还伤春感秋,大事儿小事儿都敏感,闹出过不少笑话。
幼儿园第一天就吵着闹着不去了,在地上撒泼哭半天,谁都问不出来为啥。还是康乔陪着她打滚套近乎才知道是因为老师贴小红花,到她了贴纸没了,她觉得自己不是老师眼中的好孩子了,想换个老师重新开始。
小学一年级,老师夸康乔小黑板擦得干净没夸她,回家哭了半宿,还央着爸妈去书店买了块小黑板回来。每天拿粉笔写了擦,擦了写,练了一个多月,就为了听老师夸一句她擦得好。
小学三年级,班上女生上厕所没喊她一起,把她难过得写了五百字的日记,反省自己错在哪里,最后得出结论:她就不该在学校上厕所。日记交上去,吓得老师连夜打电话给谈爸谈妈,让他们注意一下孩子的心理问题。
小学五年级,康乔考试没带手表给她传纸条问她现在几点,害她被判定成作弊。他挨了她整整两个月的打,还被逼着给她做值日,当奴隶。
上了初中她淑女起来,不打架了,不吵嘴了,甚至不爱跟人说话了,学校里除了康乔,都没什么朋友。
整个人从食人花变成了蒲公英,感觉风吹两下就散架了。
但康乔其实很享受那种状态。
以前谈声是老大,他都得听她的,这回换成她每次放学走到他班门口等他。而他会在一种起哄的怪叫声里走出去,跟她一起回家。
她脾气也收敛了,好得不行,别人乐意叫什么都无所谓,生菜也好,酸菜也行,总之钝钝的,像没有攻击力的弹力球,任他搓圆捏扁。
所以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才缺席了一个暑假,谈声就又变了。
她以一种非常猛烈的速度和方式爱上了学习,游戏不玩了,连环画也不看了,就光做题,并且真的考得非常好。她没参加上市区中学的预考,却以一种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方式进了祁州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