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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书窈的脸色又青又红。
她死死攥着拳,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剐在柳西棠身上。
“我凭什么道歉?是她不知好歹,肖想不属于她的人!”
说完,林书窈哭着ʟʋʐɦօʊ跑了。
盛淮序蹲下身将柳西棠扶起来,神情专注,一点点拍掉她身上的灰尘。
突如其来的关切把柳西棠的心搅得一团乱。
倏然,她想起第一次见他。
他也是这样,微微俯身,温柔耐心地帮她拍干净身上的尘土,说要收养她,给她一个家。
可现在,她好像连唯一的容身之所都要失去了。
“好了,快去练琴吧,别耽误下午校庆。”
盛淮序的话将柳西棠从回忆中拉出。
她强压下情绪,赶去琴房。
走到半路,却发现琴谱少了一张。
她匆匆折返,远远地,一道熟悉的声音飘了过来。
“书窈,你怎么能这么莽撞?”
“学校里有监控,要是拍到,就不是一个道歉能解决的了。”
盛淮序站在不远处的树后打电话。
声音带着责备,但更多的是无奈。
“更何况,要是坐实霸凌,我还怎么把柳西棠的保研名额给你?”
柳西棠耳朵里嗡嗡作响,怎么回的琴房都不知道。
窗外大好阳光,彻骨的寒意从她的脚底蔓延至四肢百骸。
……
下午,校庆演出后台休息室。
柳西棠坐在化妆镜前,看着脸色苍白的自己。
眼底阴影浓重,似一朵快要枯萎的花。
门忽然被推开,盛淮序走上前,自然地帮她披上迪奥外套。
“快上台吧,我在这等你,结束后一起回家。”
盛淮序起身离开,笼罩在她周遭的温度也顷刻抽离。
回哪个家?他和林书窈的家吗?
盛淮序见她脸色苍白,柔下眉眼,伸手想抚上她的头。
她第一次躲开了他的触碰,快步离开了休息室。
聚光灯打在她身上,台下黑压压一片。
不怀好意的目光像无数根细密的针,扎在柳西棠单薄的自尊上。
“这就是盛医生的金丝雀‘侄女’?”
“什么金丝雀,山区的地摊货而已。”
“听说她有9次堕胎史,恐怕早就是金主圈的共享玩具了,钢琴嘛,不过是吸引金主的情趣。”
她指尖冰凉,强压下汹涌的情绪弹奏。
最后一键落下,她几乎是逃也似的冲下台,往休息室跑去。
推开门,盛淮序正用法语和方才观礼的法国男人交谈。
她在盛淮序的大学毕业照上见过那个法国男人。
那时,她指着那张照片问盛淮序法语难不难学。
他只是懒懒地抬眼:“你不用学,要是想去巴黎,我当你的翻译官。”
后来,她还是偷偷用零用钱报了法语班,一个字母一个单词地啃。
只为了有一天能听懂他和朋友谈起的、属于巴黎的那些过往。
只想多了解一点他的过去,更靠近他的世界一点点……
那个法国人的目光在她身上饶有兴致地转了一圈。
“淮序,这就是你那资助了七年的“钢琴家”?”
“听说你要结婚了,为她花了这么多金钱和心思,为什么新娘不是她?”
若是平常,柳西棠一定要留下,执拗地去听他的回答。
可这次,她突然觉得无所谓了。
不管盛淮序到底回答什么,她再也不会为他做出改变。
她要走了。
柳西棠借口身体不舒服要走,转身的刹那,还是听到了盛淮序用法语回答。
“她就算穿迪奥,身上还是散发着穷酸味,但身体年轻白嫩,用着舒服。”
“贫民窟出来的女人?当情人勉强,当老婆,不够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