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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玥和洛清栀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想起当时沈衔洲留下的签文。
沈衔洲低声：“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他看向魏天师：“师尊，我要去京城一趟。”
“好。”
师徒之间何其默契，只要一个眼神，魏天师便知道沈衔洲想要做什么。
洛清栀想都没想，出言制止。
“衔洲，你如今身体还未恢复，怎能长途跋涉？”
阿绿十分不客气：“长公主，掌门决定去哪就去哪，何时轮得到你来置喙？”
洛清栀脸色一白。
萧玥却道：“衔洲，我陪你回去，你不要急着拒绝我，你的毒我最了解，如果你真想保住自己和孩子，那就让我和你一起。”
权衡利弊下，沈衔洲只能同意。
因为萧玥膝盖的伤，和沈衔洲体内之毒还没有彻底稳定，所以只能明日一早出发。
夜半时分，紫竹林。
“你还有什么话和我说？若只是叫我和你回去，或者让我回心转意，就不必了。”
沈衔洲看着坐在轮椅上的洛清栀，语气冷淡。
洛清栀从衣袖中拿出一个护身符，解释：“这是我离京之前，丞相夫人让我交给你的。”
“她知道，你不缺这些东西，但这枚护身符是你走后，她在佛前跪了三天三夜，诚心诵经求来的，她知道以前有诸多对不起你的地方，她说她想要弥补，哪怕是用命。”
沈衔洲看着那枚沾染着佛前檀香气息的护身符，摇头。
“莲清派乃道家分支，和佛家向来不归一处，我既然身为掌门，自然不能带头破坏规矩，她的心意，我心领了，但……”
他平静一笑：“她生下我，我用五年报恩，我和她母子情分就已经全部了了，她没有欠我什么，自然不需要弥补。”
洛清栀一怔。
“这话你也曾经对我说过。”
“是啊。”沈衔洲没有否认。
“那是因为我真心觉得，我和你们所有人都已经两不相欠了。”
他看向天上明月，轻声：“洛清栀，五年前的我，真的觉得你如这弯月，至高至洁，至清至冷，那时，我爱慕你至深，想不明白，为何你这弯月，照拂所有人，独不照拂我。”
“掌门继任仪式那天我想明白了。”
他示意洛清栀一起看向天空，一片乌云遮住皎洁的月亮。
“你并非明月，你是被乌云遮住的月，你的那些好是我强行加给你的，我爱你，无非是爱想象中的我自己，只有我自己才值得我自己不顾一切去爱、去付出。”
闻言，洛清栀苦笑。
“你说的对，我并没有你想象中的好，相反，我卑劣至极。”
“可是衔洲，五年前的事我也是受人蒙蔽，五年前在丞相府见你的第一面，我就已经对你有超出姐弟之间的情愫，后来我才知道那叫一见钟情。”
“如今我已经有了你的孩子，你真的不能看在孩子的份上，给我一次机会吗？”
沈衔洲皱眉：“洛清栀，你别忘了你早就喝下了避子汤。”
“你知道为什么你最后会怀上这个孩子吗？是丞相夫人买通了嬷嬷换了药，若不是这层因素在，你觉得现在你有机会拿孩子要挟我吗？”
他眸光泛冷，看向洛清栀的眼中毫无感情。
“我告诉你，我也完全可以不认这个孩子，只是我不想和丞相和丞相夫人一样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