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2-11 16:49 | 栏目: 短篇鬼故事 | 点击:次
“不可能,你胡说。”
虞为一时只觉得荒谬。
他是想杀了虞菏没错,也打算在喂完药人都散去的时候动手,但可不会蠢到在这时候下毒,还如于大夫说的这么荒唐,把药下在自己血里。
他的血也是流在自己身体里的,他不会拿自己的命冒险。
可这念头刚出,他顿时想起自己身上的无力和被虞芷的暗算,电光火石间,忽然闭了嘴。
一双眼死死瞪着虞芷。
“是你。”
是虞芷不动声色地算计了他,在他血上下了毒,一箭双雕,害了虞菏也让他中计。
可是怎么可能?
他从割腕到放血都是自己一手操办,虞芷难道能凭空给他下毒?
这念头一出,虞为目光落在一旁桌子上的匕首,蓦然明白了一切。
“毒,当然在匕首上。”
虞芷不知何时凑到了他近前,压低了声音道。
在虞为最不会有防备的地方。
一切明了,虞为冷笑一声,这女人果然诡计多端。
可此番他技不如人,遭人算计也是必然,虞为刚要强撑着运起内力挣脱,就见虞芷又慢悠悠道。
“别急着用内力,这毒在你伤口上,你越动用内力引起内息涌动,越扩散的快,最后就会像母皇一样,吊着一口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了。”
话罢,虞芷一扬手。
“带走。”
侍卫押着虞为离开,寝宫只剩下他们几个人,于大夫战战兢兢地告退,虞徵管了一场好戏,悠闲地抿了一口茶,拍手道。
“皇妹好本事,好魄力。”
“皇兄过赞,本宫只不过是做了,皇兄一直以来也想做的事情罢了。”
虞芷扬眉道。
“那母皇……”
“死不了。”
虞芷慢悠悠地落下一句。
“何况,若是死了,不是正如皇兄的意吗?”
他们三个没一个想让虞菏活命的,可如今虞菏还有用处,她暂时不能死。
虞徵闻言一挑眉,他的这个皇妹,似乎比着之前要聪明了些。
但虞徵也未多说,搁下手中的杯盏站起身,离开了寝宫。
离开寝宫他也没回皇子府,转而进了行宫。
行宫外的侍卫一见又是虞徵,顿时面面相觑地对视着。
虞徵上次来的时候是个什么样的场景,最后如何闹得不欢而散,众人当然记得清楚,如今一见这位皇子来,他们心中就觉得害怕。
“殿下。”
眼看着虞徵越过他们要往里面走,侍卫眼疾手快地拦住他。
“滚过去。”
虞徵懒得惯着这侍卫的样子,抬脚踹了过去。
侍卫挨了一脚,也不敢吱声,只战战兢兢地说。
“殿下,您……您先在这等候片刻,先让属下进去回禀一声。”
“反了天了,本殿进自家皇宫的地方,还要等你通传?”
虞徵不耐烦地扫过去一眼。
“属下不敢。”
侍卫登时站在原地不敢开口。
虞徵踏过门槛走了进去,一进门,见得苏苒和秦钟越窝在软榻上,二人拿了一本书在看,这看着岁月静好的样子只让虞徵觉得刺眼,他没眼色地走过去,站定在二人面前。
“外面都闹翻了天了,你们倒在这装没事人?”
他开口的话就带了几分刺,苏苒懒得搭话,秦钟越慢悠悠地道。
“哪闹翻天了,大皇子不说,本王自然也不知道。”
虞徵额角一条,嗤笑一声。
“秦钟越,你少在我面前演戏,今日虞芷算计虞为这一场,你敢说没有你们的掺和?”
虞芷那个脑子怎么也想不出如此周密的计划,偏生在今天大昭这两位平日里喜欢到处看戏点火的人老老实实在行宫窝了一天,自然有反常。
“我很好奇,你到底和虞芷做了什么交易,竟然能由着她这么胡闹?”
秦钟越不搭话,他索性低头看着苏苒。
高大的身形将半边屋子的太阳都挡住,落下来几分压迫感,苏苒不悦地蹙眉,她并不习惯抬头仰着看人,索性从软榻上站起来。
“我许了什么,和大皇子有关系?”
看来是真有利益交换了。
“你不干赔本的买卖,那让我猜猜是虞芷舍了什么给你。
是西域的权势?”
可这些空有其词的东西能引苏苒动心?
虞徵觉得未必。
苏苒低敛着眉眼没说话。
“还是……巫师?”
这一猜多少猜到了点子上,苏苒去续茶水的动作一顿,正是这一个怔愣,让虞徵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果真,苏苒不允许自己有弱点拿捏在别人手里。
找不到那死和尚,就先找到巫师杀了。
虞徵啧了一声,只觉越发有趣。
“难怪虞芷的计划这么顺利。”
苏苒乐得坐山观虎斗,虞芷还许了巫师的命给她,她拿尽了好处怎么也不亏,自然坐得住。
虞徵眼神落在苏苒身上,只觉她离开这么多年,当真是比以前聪明了不止一点。
“若是说完了就早些走,大昭的行宫可不欢迎大皇子。”
秦钟越的话虞徵自不在意,他意有所指地笑了一声。
“大昭的行宫不欢迎,大昭的皇帝可是很欢迎本殿呢。”
“若是觉得大昭的皇帝欢迎,不如弃了这西域皇子的身份去投奔楚瑾,不过最后的结果如何,可就不好说了。”
苏苒轻笑一声,扬眉反驳回去。
一番话说的虞徵顿时语塞,他并不气恼,只道。
“的确不好说,这一局棋未定,谁也说不准,到底是谁能活到最后。”
反正他虞徵是个长命鬼,命硬得很,无论如何不会第一个死。
“小九,楚我提醒你一句,我皇妹是个笨脑子,跟她在一起合作,可得不到半分好。”
“那就拭目以待了,大皇子。”
苏苒仿佛听不懂他话中意思一样,四两拨千斤地回了一句。
她和虞芷从不是合作,只是她借虞芷的手,搅一搅这西域的局罢了。
与她合作,虞芷还不够格。
但这些没必要说给虞徵,她也懒得说,只看着虞徵一甩衣袖,从行宫离去。
苏苒的办法果然有用,巫师得了虞芷的信,一听说虞菏危在旦夕,急急驾了马车从城外赶了回来。
他内心急着,入了皇宫将缰绳一扔,大步跨进了寝宫。
寝宫之中四下无人,只有虞芷留在虞菏身边侍奉着。
巫师见了躺在床榻上的虞菏,顿时皱眉。
“公主。”
“巫师大人。”
虞芷站起身,轻轻颔首算作打了招呼。
“女皇陛下的伤……”
虞芷叹了口气,走到桌案前亲自续了一盏茶递过去。
“这件事三言两语讲不清楚,大人路途奔波也辛苦了,先用盏茶,听本宫慢慢给您讲吧。”
好歹是皇储续的茶,巫师也算给面子,接了茶盏,轻轻抿了一口。
虞芷便把这些天发生的事,从虞为入京到给虞菏解毒通通说了个清楚。
话到最后,她不着痕迹地把剩下的责任推卸到虞徵身上。
“此事为大皇兄一手操办,我也不甚清楚,一时大意竟然让他差点得了手。”
巫师此时无心在意是谁的责任,只对虞为越发厌恶。
“那陛下身上的毒……后面可清理了?”
“已清理了,但因为这毒霸道,只怕……”
“只怕如何?”
巫师狠狠皱眉。
“只怕日后母皇就算醒了,也是一辈子要瘫倒在床上,更甚至有可能会……变得痴傻。”
“什么?我去看看。”
巫师从椅子上站起身,大步走到屏风后面。
虞菏躺在那昏睡着,巫师悬了一根线去为她扶脉。
须臾,巫师收了手。
“这毒……似乎是西域的。”
虞芷仿若无知觉地问。
“是吗,西域的太医也未曾探出来,是不是大人诊错了?”
“诊错是必然不会的,有人说错话,才是有可能的。”
巫师意味深长地说罢,目光落在她身上。
“公主,这毒是你下的吧?”
“大人这话什么意思,本宫不明白。”
“明不明白公主心里清楚,无需和我装糊涂,只是我便好奇,公主这么明目张胆,不怕我将此事昭告天下吗?”
堂堂皇储下毒杀害自己的母皇。
“当然不怕。”
虞芷却偏偏肆无忌惮地说了一句。
“哦?”
巫师不明白她的意思。
“毕竟巫师大人,只有这今日一天知道的机会,你出不了这个大殿,旁人自然也不会再知道。”
虞芷轻轻笑了一声,拍了拍手,身后顿时现出大批的暗卫。
巫师眉心一跳。
“公主想灭口?”
他倒不知道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