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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传到乔月舒耳中时,她站在宿舍窗前,看着楼下结伴而行的同学们,眼眶微微发热。
曾经以为自己是孤身一人对抗全世界,却没想到在最黑暗的时刻,有这么多人坚定地站在她身边。
乔静怡缩在自家阳台角落,指尖夹着的烟卷簌簌发抖,烟灰落了满肩。
楼ℨℌ下传来隐约的脚步声,每一下都像踩在她的心脏上——她知道,是抓她的警员来了。
几天前雇人伤害的事败露了。
那两个混混被抓后,没扛住几轮问话就全撂了,连她给的十块钱“封口费”都从鞋底掏了出来。
“静怡!快收拾东西!”乔母慌慌张张冲进屋,手里塞给她一个布包,“你爸托了关系,说先去乡下你二舅家躲躲,等风头过了……”
“躲?往哪躲?”乔静怡突然尖笑起来,眼神里全是血丝,“那两个废物!为什么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这样都没毁了她!为什么为什么!我早该多花点钱找更厉害的人!”
乔父在客厅里急得团团转,时不时扒着门缝往外看:“远洲怎么还不来?他要是肯说句话,派出所总得给部队几分面子……”
提到陆远洲,乔静怡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又燃起怨毒的火。
她昨天就去找过他,跪在军部办公室的水泥地上,抓着他的裤腿哭得撕心裂肺,说自己是被乔月舒逼得走投无路,求他看在往日情分上拉一把。
可那个男人只是冷冷地看着她,像看一个陌生人,最后只说了一句:“你做的事,自己承担。”
“他不会来了!”乔静怡突然歇斯底里地喊道,“他心里只有那个贱人!我毁了乔月舒,他就毁了我!”
“你小声点!”乔母吓得捂住她的嘴,“再闹就真的完了!”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还夹杂着压低的说话声。
乔静怡猛地推开母亲,抓起布包就往阳台跑。
她家住在二楼,阳台外是个堆满杂物的小院,墙角有棵老槐树,枝桠正好搭到阳台边缘。
“你要干什么?”乔父惊呼。
“我不能被抓!”乔静怡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我要是进去了,这辈子就完了!”
她把布包往背上一甩,踩着窗沿就往树上爬,老槐树的皮糙得硌手,她穿着塑料凉鞋,脚趾头卡在树缝里,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停下。
楼下的警察已经敲响了房门:“乔静怡在家吗?我们是派出所的,来执行传唤。”
乔父手忙脚乱地应着,故意放慢开门的速度。
乔静怡趁机爬到了树杈上,往下一看,黑黢黢的地面让她头晕目眩。
她咬咬牙,闭眼往树下跳,“咚”的一声,没落在预想中的杂草堆里,反而掉进了院角那个积满雨水的废弃水池。
“噗通!”水花溅起老高,一股腥臭的淤泥味扑面而来。
乔静怡在水里扑腾了几下,鞋子早就掉了,脚腕被水下的碎玻璃划开一道口子,可疯狂灌入的水让,她叫不出声。
水池不算深,但底部全是滑腻的青苔和烂树叶,她越挣扎越往下沉,冰冷的水灌进嘴里,呛得她眼前阵阵发黑。
“静怡!”乔母从阳台探出头,正好看见女儿在水里扑腾的手,“快来!静怡掉水池里了!”
乔父连鞋都没穿就冲出屋,抄起墙角的竹竿往水池里戳:“抓住!快抓住!”
可乔静怡已经没了力气,手在水面上晃了晃,就彻底沉了下去。
派出所的警察闻声赶来时,水池边已经乱作一团。
手电筒的光柱在水面上晃动,映着乔父乔母惨白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