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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个字像刀，不断凌迟着苏煜的心脏。
失神间，顾宛柔不知何时来到他的面前，一把将彩头塞给他，扭头就走。
凝视着女人决然的背影，苏煜眼一红。
他自认自己不是这样的人，也认为是她误会了，便想着追上去解释。
没想到刚拐过一个巷子，迎面就被一个人影拽住了腕间。
“你那女状元看都不乐意看你一眼，还追什么？”
又是阴魂不散的谢婉。
苏煜下意识狠狠呵斥：“关你何事？”
此话一出，谢婉眸色瞬间森冷下来。
“你说，若我在这里亲你，你的女状元会如何？”
她踮起脚，微凉的指尖环住苏煜的脖颈，两张面孔靠在极近，在外人看来，好似吻上了一般。
她的不容置疑显得苏煜的抗拒那么欲拒还迎。
透过女人的肩膀，他视线不经意间撞进了顾宛柔愠色的眸子，她就立在不远处，把一切看了个正着。
苏煜暗叫不好。
顾宛柔已然愤而转身。
她又误会自己了！想到这里，苏煜发了狠，一巴掌扇歪了谢婉的脸。
这一口用了十成力，当即便渗出血来。
谢婉拧眉盯着他愤恨的神情，突的笑了：“出气了吗？没出气我不介意让你再打一巴掌。”
苏煜缓缓松开她。
看着她拿出手帕按住出血的伤口，不由伸出手帮她。
他乖顺的姿态惹得谢婉得意一笑。
嗓音凑在他耳边低语：“我等你来娶我。”
苏煜紧紧攥着来之不易的手帕，一脸抗拒的看着顾宛柔。
当她转身，苏煜的脸瞬间变得冰冷。
谢婉，你做梦。
……
灯会节人潮涌动。
苏煜还在漫无目的搜寻着顾宛柔的身影。
就在以为找不到人时，却见顾宛柔屹立街道处的另一端，目光紧盯着他。
花灯如昼，人流如织。
此刻一切嘈杂纷扰在他耳边敛尽。
他倏地忆起前世，每每国公府家宴，她便如同此时一般，站在暗处窥探着他，一次比一次炙热、眷恋。
越过重重人影，苏煜恍然上前，喉间发紧：“顾娘子，你在等我吗？”
顾宛柔眼底的情愫早已藏进眼底，恢复成生人勿进的模样。
她略微颔首，嗓音淡淡：“是，苏二郎四处堵我，有何事？”
苏煜将早在心底打好无数次的草稿话语尽数吐出：“你知我不是那种未成婚就与女子纠缠之人，我和谢婉没有任何关系，我对你是认真的……”
“你说对我是认真的？”他话未说完，顾宛柔却径直打断他：“可你曾说选择跟谢小姐也是真的。”
苏煜哑了口，接着又听她声音变得更冷。
“苏二郎，你前后言行不一，小女想嫁的男子要是谦逊温润的，断不能嫁你这类男子。”
她眼底的不耐像针，一下一下刺痛了苏煜的心脏。
苏煜尾音渐颤：“我是哪类男子。”
顾宛柔唇张了张，眼里闪过挣扎，却在看到男人手中绣有谢婉名字的手帕时彻底冷下脸。
“只贪图享乐不负责之人，能有几时好，苏二郎，还请重视自己的脸面。”
话音一落地，苏煜骤然睁大双眸，身形晃了一下，好似下一秒就要倒下，让人心疼。
但顾宛柔却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苏煜站在原地，突的，追了两步，又骤然没了心气追上去。
前一世，他娶她人为妻，她仍称他为明月。
这一世，他主动靠近，却被讽朝三暮四、贪图美色。
世事无常。
他有些怕了，怕再听到女人凉薄伤人的话。
怕到有些想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