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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案台上的人始终没有反应。
时间一点点地流逝，他仿佛被抽干了精气神，整个人颓废地瘫在案台边。
直到助理去而复返。
喘着气对他说：“江总，疗养院那边的人说…说苏老夫人早就去世了。”
江逾白瞳孔微张，错愕住了。
“你说什么？！”
他既无法相信，又明白了过来苏绾柔为何会义无反顾地寻死了。
“是真的，为了求证，我还特意跑了一趟墓园，那边说大概是五天前，太太带着老夫人的骨灰埋在那的。”
五天前，那不是......
江逾白脸色越来越差，还没消化完这些消息，人又说：“而且…”
他瞪了一眼，问：“而且什么？”
“而且就在昨天，老夫人的骨灰又被人给带走了，而那个人是田小姐。”
13
田恬？！
江逾白没想到会扯到她。
可她怎么知道苏母已经死了，而且为什么要拿走苏母的骨灰？
这诸多疑惑让人细思极恐。
突然，他想起苏绾柔的反常，中午她趴在地上一直扒着泥土，看起来不像是惋惜那些花，反而像是想留住什么。
难不成......
江逾白心中一颤。
眼神逐渐变得阴狠，身上散发出一股渗人的戾气，厉声道：“给我去查！我要知道她这一周都干了什么！！”
冰冷的停尸间响起一声怒吼。
助理蓦然被吓了一跳，丝毫不敢怠慢地快步走了出去。
江逾白发了一顿火，然后又像一只泄了气的气球，静静地守着‘苏绾柔’，内心的恐慌在加速成倍地扩张。
“柔儿，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紧紧抓住‘苏绾柔’的手，明明心里猜到了七八分，可却继续自欺欺人：“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连活下去的念头都没，你不要这样惩罚我行不行？”
“你醒过来好不好？只要你醒过来要打要骂我都受着，就唯独不能死，你死了我怎么办，我不能没有你啊。”
江逾白跪在地上一顿忏悔。
可阴森的空间里，除了他越发洪亮的哭声之外，再也没有其他声音。
他的柔儿已经死了。
就像她在梦里所说的一样，她真的不要他了，也不可能回来了。
江逾白死死地捂着胸口。
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就连空气中的灰尘都突然静止，人哐地一下倒在地上，再一次逐渐失去了意识。
可心上的疼痛却还在持续着。
醒来时，窗外已天亮。
江逾白坐在病床上，神情呆滞地望着窗外的晨曦，直到助理一脸疲惫地走进来，他的眉尾才动了动：“说！”
助理看着他的脸色，内心忐忑。
最终还是说了出来：“我去查了苏老夫人的死因，疗养院那边的人说她是看到了一个新闻引发的心肌梗塞，而那个新闻就是太太砸掉田小姐的画展那一次。”
闻言，床上的人咯噔了一下。
他疑惑地问：“什么？！那天我不是叫你撤了吗？为什么妈还能看到！”
“不是我，江总。”
助理摇了摇头，说：“是田小姐，她雇人跑到老夫人的病房打开了电视，而那个新闻热度太高了，所有台都争相报道，所以老夫人才会看到了。”
“而且，那晚疗养院给你打电话了，但他们说你一直没接，最后是太太独自将老夫人的遗体带走，还嘱咐不用和你说了。”
江逾白脸色煞白，搜索着记忆。
那晚他到底在干什么？
他正在哄着难过的田恬，甚至还谴责苏绾柔不懂事，结果他是猪油被蒙了心，这一切都是田恬的好手段。
苏母的死他难辞其咎…
而他的柔儿…那个时候该多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