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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比划了再多，也比不上沈知夏一句“救我”。
明明在那次车祸后，谢清晚有整整一个月都没有开口说话，为了能跟她交流他还特地学习了手语，每天哄她开心。
却在那个时候连她说了什么都不知道。
她绝望的神情，苍白的嘴唇，颤抖的身体，就像是烙印在他脑海里始终无法散去。
心脏像是被撕裂般疼痛，五脏六腑都疼到位移，让他忍不住弯下腰大口大口喘气，最终捂着脸小声啜泣起来。
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变成痛苦的呜咽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星熠才缓过神来，神情恍惚地看着陆母。
“妈，她去哪了。”
陆母想不到陆星熠对谢清晚真的是认真的，但她做了这么多只为让谢清晚离开，定不可能轻易告诉他。
“我不知道。”
“你知道！”
他暴怒的声音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和恐惧。
“她离开这件事，你肯定知情，我是你带大的，你骗不了我。”
就像他骗不了谢清晚一样。
“我只求你告诉我好不好，没有她我活不下去……”
如果放在以前，陆星熠打死都不会相信自己会说出这种窝囊的话。
作为京城圈子里有名的花花公子，他对什么情情爱爱最不屑一顾。
之前圈子里有过一个兄弟，为了娶一个无权无势的女人甚至和家里断绝关系，他听到之后也只是不屑地轻笑了一声。
人不是长情的动物，至死不渝的爱情是违背天性的。
甚至结婚后，他都是这么想的。
他可以最爱谢清晚，却不能只爱谢清晚。
现在等人离开，他终于知道当时从医院出来，那股萦绕在心头的情绪是什么。
叫作痛苦和后悔。
脑海里只剩下一个清晰的念头：
他不能没了谢清晚。
陆星熠一开始以为自己是因为愧疚才爱她。
但他一直弄混了。
是因为爱她，所以才会愧疚。
间歇性失语症，对她的律师生涯来说是个多大的打击，而谢清晚却从来没有恨过他。
喉结上下滚动几下，陆星熠只觉得嗓子沙哑不堪，心脏疼到快要停止跳动，张开嘴好几次，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半晌后，他从牙关里挤出两句：
“之前你逼她走的事情我都可以不计较，如果你还想我叫你一声妈，就告诉我她去哪了。”
“我爱她，不能没了她。”
陆母怔望着他，眼底闪过一丝复杂。
如果陆星熠真的那么爱谢清晚，就不应该出轨，现在等人离开了才来后悔，只会让她觉得可笑，她做了这么多事情都是为了陆星熠，为了陆家的未来。
她绝对不能让自己犯错。
陆母闭上眼睛，半晌后从嘴里吐出几个字：
“你放弃吧。”
陆星熠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森然赤红的眼眸里闪过一丝阴戾，什么都没说，抓起沙发上的西装外套往外走。
任凭陆母在身后呼喊他的名字，他却始终没有回头。
除了陆家，他还知道有一个地方可以知道谢清晚的下落。
刚坐进停在门口的迈凯轮主驾驶里，陆星熠就接到了沈知夏的电话。
“星熠哥哥，你不是说会陪在我身边吗？护工说你刚刚急匆匆离开了，是发生了什么吗？我一个人在医院好害怕，你过来陪我好不好……”
“沈知夏。”
陆星熠声音冷冽，打断了她的话。
“我记得我和你说过，那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五千万打到你卡上，以后你也不用再来陆氏了。”
“我们结束了。”
电话另一头瞬间寂静下来，几秒后爆发出尖锐的声音。